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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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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宫外,几个王爷秘密会谈,烛火燃动,气氛却不足安逸。

苏三晃了晃茶杯,目光从松垮的眼皮下刺出,问道:“苏十二,今天那秀童,是不是你安排的?”

苏十二沉默,阴影落在他的侧脸,不知是不敢说还是不愿说。

苏十三一掌拍在桌子上,不满道:“十二哥,你把我拉下水什么意思?我好男色,那也是两情相悦。我本就是同那秀童好好商量,被郑秀君说成了强抢。”

苏三嫌弃看他一眼,沉声:“好了。十二,你去派人查查他的底细,叶无言到底是人生的,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此时有人圆滑奉承:“我看苏玄煜也是废物一个,自己练的‘玉言台’全是草包,枪都拿不稳,全是小孩胡闹。”

苏三抿了口茶,叹息:“陛下也难,自己糊弄地方小官的奏折,到最后,还不是靠我批复朝臣。”

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嘲笑:“陛下什么时候长大啊,我们的计划都快开始了,那厮还在被一个假神玩弄。”

“要说这神官真是绝色,五哥那儿这么多年,都出不了一个这样好看的。不过,可惜了……”

苏三悠然结束今晚的相会:“郑秀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找个机会扔进水里吧,死得有用些。”

烛光灭,转眼几句话决定了上至天子,下至百官的命。

权利面前,凡人都是赤.裸.的。

几个时辰间,东方渐白,星月长眠,朱红宫墙内,除了人,就剩鸟叫。

青月昨夜早早出去查探,把几位主管从睡梦中吓醒。

床头月光下的几位当事人,乍一看还以为见到了黑白无常,木然一张脸,听见青月冷冰冰问他们:今日是谁让你们安排秀童经过殿前?

那几人困的要命,也不多想他从哪来,毕竟皇宫里有权有势的,谁会按套路出牌,深夜潜入官员家宅,大概也是应当的吧?

强忍困意,睡眼朦胧下不耐烦回答他。待晨起时察觉不对劲,也都心照不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让十三王爷得知是他们泄密是一回事,自己咬死概不知晓又是另一回事。

青月夜访几人,拼凑出一个线索。

那人往城东去了,兴许是十三王爷的演武场。这一去,差点没命回来,还是陛下亲选的,打小培养的武艺极高的暗卫。

叶无言困得睁不开眼,飞鸟人比他小三岁,力气大他许多,愣是将他从床上薅起来梳洗打扮。

飞鸟正在变声期,剪刀似的,三两下利落安排好今日行程。

“公子,快别睡了,咱们今日得去见童大人,去晚了多失礼啊!”

小孩儿没经过宫规洗礼,颇为活泼,却早熟明理,一张圆脸学青月,挺有模有样。

叶无言丧着脸,嘴角能耷拉到地上,垂着脑袋,萎靡出门。

刚迈出房门,叶无言的眼睛睁开,奇怪问道:“这门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飞鸟叉着腰,气沉丹田,学来人的语气:“我问啦,匠人说陛下吩咐的,什么人蠢就要有自知之明。公子还在睡呢,几个人收了门槛就走。我没听懂什么意思,陛下暗示咱们蠢吗?”

叶无言僵硬地弯起唇角,不知道说什么,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不必自怜,依陛下的个性,应该是明示。”

“对了,飞鸟,去帮我拿几条颜色艳丽的发带,我要有自知之明。”

叶无言一手拎着枝丫,忍不住靠近嗅桂花的澄甜,指腹托了一簇,不由得入了神。

正当时,岳有才远远喊了一声:“叶公子,别来无恙乎?”

叶无言回神,站直了笑道:“嗯。公公来所为何事?”

岳有才擦了擦汗,恭敬地呈上怀里抱的檀木盒,雕工精美灵动,浅浅摇曳木香。

“陛下嘱咐奴赐扇,系红绸。大人不必拘礼,只是私下关切的来往。”

飞鸟见状低头,稳稳接住盒子与红绸,叶无言拿出那柄檀香折扇,夸赞:“真是把好扇,公公辛苦了。”

岳有才承谢,带着笑意走了。

叶无言顺手把玩折扇,透在光下细品,摆摆手:“飞鸟,再把那红绸系上吧,有陛下为咱遮风挡雨。”

“是。”

屋门从内打开,露出青月半伤的脸,叶无言凝神上前:“这是怎么了?”

青月自知办事不力,悲愤欲绝:“属下追那歹人,不小心误入了演武场,被人当成闹事的小人,打了一顿,请公子责罚。”

叶无言强势推他坐好,查看他的伤势,不言语,确认只是皮外伤,松了口气。

“你这呆瓜,罢了。一会可别再逞强,让太医瞧瞧,每日用药。今后,不管办什么事,都要先有命在,不可莽撞。你想让别人看见,也得有命被看到。”

飞鸟挂完红绸,一棵桂树被打扮得别样俏丽,花孔雀一般大开羽扇。

待回首,屋门打开。

叶无言依旧是脸上带笑,身后的青月怅然若失。

——

桂花不是处处都有,玉言宫殿前的丹桂,更是整个大煊都有所罕见。

大理寺两侧,栽种的全是易养活,满是绿意的高树,风拂过,里头官员来来往往,一波又一波。

童清办案归来时,看见的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幕。

一团黑衣蹲守在大理寺一角逗猫,身边蹲的略显齐整的浅绿团子,眼睛随那只匀瘦白润的手而动。

很快,那团子发现了什么,一脸严肃,拉扯旁边人宽袖,低头掩嘴说了什么,欲盖弥彰地来回乱瞟。

黑衣少年猛地转身,两条随意束发的红绫高飞,那人莫名喜悦,眼睛似润了一抹萤光,招手笑道:“童大人!”

童清怔住,心下空了一瞬,向来毫无波澜的他,也跟着笑了。

叶无言见他不言语,凑到跟前又打招呼:“童大人?在下叶无言,前来协助猫妖一案。”

童清这才回想起神官一事,不过这神官,和想象中的仙风道骨,大不相同。

他莞尔,行了个礼:“在下童清,字泣浊,任大理寺丞,谢神官相助。”

叶无言:“童大人,快带我进去吧,你手下的人不认我,就这猫儿可怜我。”

童清在前带路,稍作解释:“神官见谅,大理寺向来不放生人入行,今后务必提前知会,下官一定亲自迎接。”

童清把叶无言带到会客上座,自己拿起几卷案宗,搅开砚台一抹墨晕。

叶无言盯着他的眼睛,童清也不为所动,手下动作是快了。

“童大人真的信我是神官?”叶无言托着下巴好奇问。

童清长睫泼了墨似的微微颤,薄唇露出清浅的笑:“世上没有神鬼,下官见你,倒像是见家里阿弟。”

叶无言不认,迟迟端坐好:“你有弟弟?”

童清:“没有,不过能有个弟弟或是妹妹,是我幼时心愿。”

叶无言摊开一张宣纸,将童清拉至书案前,看他描画:“童大人这愿望还不容易,只要能三月内办成案子,我都能当你妹妹。”

童清被逗笑:“你可知这诡案离奇,整个大理寺也就你我二人查案,上面说谁也不准插手,生怕怨气缠身。三个月着实难捱,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叶无言歉疚着双手合十:“泣浊兄海涵,怪我把你拉下水。你都不知道,我刚来这地方,陛下都想一剑劈了我。为着保命,我也不得不接手这案。”

童清笔尖溢出一滴墨汁,晕在纸上:“不怪你,是我年轻时心高气傲,得罪了官场,搅在里面,或早或晚都要吃因果。”

叶无言指着纸上那团墨迹:“这地方,是当年书生死去的旧宅?”

童清蹙眉,立马变得严肃无比,脑中案件轮廓清晰:“不,这是被塞石入腹的贾家。”

叶无言捏着纸张一角,展平:“我在朝上听的不仔细,只知道有巨人手执巨斧唬人,里面可有贾家?”

童清:“那几条街道,确实有。”

他下笔有神,用墨痕代路,竖横撇捺,提笔断在一条街中间。

屋内深阔,案卷高叠,阳光只能细细从空隙偷入,阴凉醒神。

叶无言伸手摸出一把折扇,敲在掌心,“啪”的一声。

他伸手转动宣纸,横平在上,半条街止断的那笔在右。

两人顿时屏息,久久凝视不语。

飞鸟人小声大:“公子,我只找到些粗茶,将就喝……啊!”

飞鸟被脚下门槛绊倒,两盏茶飞出,泼在纸上。

几滴未干的浮墨连在一处,晕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叶无言松了口气,舍得用折扇敲他:“今日我还说了青月莽撞,我看你也一脉相承。”

飞鸟傻笑摸着脑袋:“真的吗?”

他看到茶盏未碎,那张纸倒是遭了殃,急忙爬起来用袖子擦拭:“公子,大人,是我的错。咱们的门不装阃,到了外边都不习惯了。”

叶无言揪着他的后领口,把那张纸转回来:“傻鸟,你可别告诉我自己不识字。”

飞鸟讪讪:“公子,我家穷,没机会识字。”

叶无言用扇柄推开他的手:“别擦了,待回去,你求求青月,让他教你。出去吧,我跟童大人有事商量。”

飞鸟掩盖不住眼中的喜悦,飞快跑出去:“是!”

叶无言无奈地笑:“泣浊兄见笑了。”

童清默了许久,听叶无言理所应当地称呼他的“字”,彼此关系应当近了很多,鲜少人同他这么亲近,心痒不已。

叶无言是神官,风言风语传他神仙下凡,那他有没有及冠的“字”呢?

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题外话:“神官大人的字……”

叶无言以为他要问自己为什么不亲自教,连忙摆手:“字丑,我都不好意思下笔写出来。”

叶丑?童清奇异地看着他,神官的字都这么清新脱俗。

叶无言突然意识到什么,然而为时已晚,被迫得了一个字“丑”。

叶丑坐在原处,皮笑肉不笑:“童大人,我们继续说吧。”

童清正色:“这一次贾家有其他线索,据说,有人看到巨人手里拎着一具活尸。”

“惨状跟死了没甚区别,嘴里黑洞洞地流着血,看不到舌头,闷叫声也凄厉哀惨,神情痛苦,好像在‘呜呜’怒吼。”

“巨人罩面,没人能看到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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