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舒酩回神,干笑着挠头道:“啊,是京城来的,你们这尸首在哪,我先去看看。”
旁边的妇人挂着篮子,熟络的上前挎着她道:“不急,不急,那尸首就在那,还能跑了不成,姑娘日夜兼程,没吃好肯定也没睡好,走走,去我家,先好好吃一顿饭休养一下!”
她皱起脸,阻止道:“我不累,我是来探案不是来想着吃饭,先带我去看尸体……”
可无奈她是被一路推挤着往前走,连着村长都在后面喊着:“对,春华家有个小院子已经收拾出来,她家的房子全村最好,赶快给姑娘住上”
推着她的春华道:“对,我家后面还有一片桃林,长势很好,这几日快要收成,到时候拿给姑娘尝尝鲜,我这桃子可甜。”
涣舒酩被强制的推着走,还跟他们耐心的说话结果谁都不听,他们只管自己说话,终于村民都散光了,只剩春华一家。
她好声好气的说了无数遍,春华长的健硕体宽,握住她的两肩卡在怀前绰绰有余,她憋了一路的火气终于爆发了。
她一把挣开生疼的肩膀,唇齿边憋着火,一字一句道:“本姑娘说了,我来查案,我要去看尸体!我不去休息,现在太阳还在升起,我跟你们讲话你们要听!”
结果下一刻发生了涣舒酩有史以来见过最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们全家跪下对她磕头道:“姑娘,姑娘别生气,我们是想着你一路劳累,没休息好,我们都是为你好,姑娘别生气,你先去院里睡一觉,睡一觉休息好了再去查案,先睡一觉……”
她咋舌的收回手,是有些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走进去道:“算了,不是你们的错,我去屋里看看。”
春华家是个小瓦老院房,春华一家住在前院,后院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打扫的干净是给她住的。
春华指着后院的一个旧门道:“姑娘那后面就是我家的桃花林,你若睡不着可以开门看看。”
涣舒酩往那边一看,春华一家便出去,顺便把院门给关了上去,听到落锁的声音,她行所无事的进了房间,眼眸扫视房间一圈便关上了房门。
她躺在被窝里假寐,不大会耳边一动,外面传来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小孩子声:“那姑娘睡着了吧?”
男声:“肯定睡了,都半个时辰怎么可能睡不着,看着这小可怜样,路上肯定累坏了,得好好养养。”
春华:“是,这女子长得如此精巧,看着就跟我孩子一样得我欢心……”
等到声音完全消失,涣舒酩这才睁眼,她轻手轻脚的打开窗户跃然而下,确定无人发现便把窗户关上,这个窗户正接桃花林。
此刻天色雾蒙蒙,连着整个桃花林都是烟雾弥漫一般,她提神深入林中,而后飞身上墙找了处最偏的角落跳了下去。
“姑娘,你踩着我碗了。”
涣舒酩转身走的身子扭头回来,她说怎么感觉脚下一软,原来把他碗踩瘪了,她掏出几文钱要丢过去,结果看着这乞丐怎么这么眼熟。
她拿剑的身子往下一蹲,这不就是路上遇到的那个乞丐,她平视此人脏兮兮的脸,“棋郎君,你穷到要饭了?”
棋纺淡定道:“不是要饭,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所以你现在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来要饭?”
涣舒酩见他悠然点头,剑柄架在他脖上,“少给本姑娘装神弄鬼,叫什么名字!”
“姑娘家家怎可如此莽撞。”棋纺以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折扇抵住她的剑,见她冷哼要拔剑,便不急不缓道:“棋纺。”
涣舒酩将信将疑,“真名?”
棋纺:“真名。”
“这还差不多。”她收了剑,要走的脚步又给收了回来,“你现在是不是很穷。”
见他默认,她从怀里掏出银子,留够盘缠便亮起银子道:“给你银子,替我办事。”
棋纺:“什么事。”
涣舒酩把银子径直掷去,见他收下便道:“起来,跟我一起查个案子。”
棋纺打了个哈欠,适才起身,跟她一起走。
好在棋纺一路赶来要饭,这里路他走了一遍便记下了,无头尸体前面一两个已被认领下葬,现在被破席裹着的两具女尸死亡不过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