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心安理得的说着这些话,寻声面色一沉:“你我素不相识,你又何出此言。”
沉吟道:“今日过后,你我二人便算作相识。”
寻声太阳穴都抽动了下,抬睫看他,忍住动用法术的冲动,面无表情的表达恶意:“天界的人果真厚颜无耻。”
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话,寻声觉得这人脾气是真不错,也不恼,好像真的是个木头,不会表达情绪似的,只会扯着个嘴巴笑。
天色渐晚,寻声也没空陪这么个人在这里耗着,背过身去:“罢了,跟你也无需多费口舌。”
说罢便准备走,刚抬步便被那人赌住去路,那人一只手横在寻声面前,寻声脚步一顿,本身对这人印象就不怎么样,这会儿被拦住去路,倒是给了寻声一个动手的机会。寻声眉梢一挑,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掌心处还能感受到那人冰凉又突出的腕骨,那人似乎并没有要还手或者反抗的样子,这让寻声立马就占据上风。
就这副羸弱的样子还敢过来拦他的路呢。
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他的手腕,寻声随即后退了一步,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眉眼里的嫌恶掩饰不住:“你等何人,也敢拦我的去路。”
沉吟神色稍愣,如过眼云烟,立刻恢复如常,收回了手,注意到他的动作,一双笑眼复现,沉吟顺着他不善的目光走至他跟前。
寻声见状又要后退,却被那人拽住手腕,沉吟微微勾了下身子,脊背如一轮微弯的明月,他的声音伏在他的耳边,顺着风声灌进来,轻盈又带着稀碎的笑意:“自是不敢。”
寻声发现这人的力气像是个迷,刚刚那么轻易被甩开,这会儿他竟根本挣不开,寻声拧着眉,准备直接一掌拍开他。那人仿佛能看透他的攻势,这只手钳住他的另一只手的手腕。
他的声音似是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一层一层的荡漾进他的耳朵里。
“这三界最近不太平,没人知道下一战什么时候开始。”沉吟说,“不鲁莽行事,总归是好的。”
寻声不想管这人在说什么,反倒被这人激起了一身的火,眼看下一秒就要爆发。
沉吟抓着他的手的几道松了几分,声音也融在这寂寥的夜里,仿佛过了这一夜,就无人会记起,这声音一圈一圈的飘进夜色里。
“你说是吗?首领。”
寻声连反抗都忘记了,即刻间抬起眼。与那人的笑眸对上不及两秒,那人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前。
眼前又恢复成无尽的夜,手腕处仿佛还留有那人冰冷的体温,那声音却还在耳边挥之不去。
那人在叫他首领。
难不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刚刚在屋内,他瞎乱扯的一个身份,他岂不是早就识破了?那他还装个大鸡蛋啊?!!
寻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难怪那人整个下午都镇定的要死,原来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
寻声开始后悔刚刚没直接动手弄死这人,一了百了算了,留下个祸患来碍眼。
寻声抬头看了看浩瀚的夜,根本看不见尽头,一挥袖便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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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庭渊位于三界的中心位置,原本处在这么个环境就是个惹眼的,这下又出了这么个风头,顷刻间成为三界的焦点。
北庭渊身为一支新晋势力,三百年前更是因为风头鼎盛,引起了多方关注,时间一长便惹的几界人以及多方势力的不满。虽是当时北庭渊首领并没有这么个意思,但其他方并不这么觉得,照北庭渊这么发展下去,是要称霸三界的意思,启能容他们这么发展?
这也是千百年来绝无仅有的一次,联动三界引发的一次巨大规模的战争,三界原本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为了保住位置当时甚至成了种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多方势力联合绞杀了这么支新晋势力。
自那次大规模战争后,北庭渊的首领便无影无踪,这个位置也失传了千百年。失踪的首领便等于退位,北庭渊也随之解体。
自寻声接手这个位置不过一个月,出的烂事倒是一大堆,刚打完的那一仗,外界估摸着也有很多明里暗里怀疑他身份的,打仗首领却不出现。
寻声也不在乎这种声音。
只是觉得,跟这么一群人,确实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外面果真如你所说,越来越热闹了。”淮折抿了口酒,坐在寻声对面,“你这个首领倒是当的舒服,仗都打到自己家了,你都懒的去门口看看。”
寻声没什么心情喝酒,看着淮折往他杯子里倒着酒,微蹙着眉:“一群废物,也配我亲自动手。”
淮折笑着把手中的酒壶搁在桌面上,很轻的一声碰撞:“是是是,哪儿轮的上咱们首领动手。”
话锋一转,淮折问他:“说来也是,下午我在殿内候了半晌都没见到你的人影,你上哪儿去了?”
寻声本想说去了陵镇,可是现在一想到陵镇脑子里就全然被那副嘴脸占据,怕情绪外露的在明显有损形象,寻声把心里的燥意压了又压:“给人送了点儿东西。”
淮折啊了一声,打趣着问他:“是何人有这等殊荣,能让咱们首领亲自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