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裕和找到了自己的那只,微微有些惊愕,是在亚美利加颁布限速令前的一批极速产品。
全机追求骚包,靓丽,闪闪闪。
不求安全,但求疯狂。
大概是前一个主人出机祸,这个机子低价卖的。
毕竟,敢买这个机子的主儿,要么实力超群,要么一心求死。
呵呵,还以为上面突然大手笔了,要是机子出了事故,那可是比老爷机还要便宜的。
酒裕和也懒得查了,有机子开比自己走要好,自己开机一条龙,下机也还行,但是走那么远,不是要人命吗。
“engine start.”酒裕和试图跟亚美利加的机组沟通。
“我会说翀国语言,但不能辨别蹩脚亚美语。”冷冷的童音在酒裕和脑中炸开。
下车下车,今天就走过去了怎么着了,谁也别拦着。
“机门已上锁,请乘客注意安全。”
…还带这样的?就这?就这?还不给下机?
酒裕和双臂环胸在驾驶座前生了会闷气,不情不愿地开启了手动模式。
一番极速挑战,他来到了目的地,或者说是,目的地的山脚下。
他面无表情地拨通了那个已经想打无数次的线。
“啊啊啊,你已经在山脚下了吗?”余某人手拿果汁高脚杯。嘴角叼着杯子里用于装饰的小花伞,牙花子搓着花伞转啊转。
“既然你来得这么早,那就步行上山吧,领略一下我这座山的魅力。”余秋荃呸地吐掉小伞,从杯子里抠出来一粒樱桃,捻着把子将鲜红的果肉往嘴里送。
酒裕和瞳孔颤抖地看着终端那边,穿着一身像是被万花丛啃过的花衬衫,梳着流油一样的杀马特头的余秋荃。
这货不是被亚美利加的门夹过,这绝对是发生了人群踩踏事件吧!
那么,他,还靠谱吗?靠谱的…吧,应该。
酒裕和拎起手里的大黑箱子,晃了晃,试探地问:“那这里的东西怎么办?”
“哦,你是说那些资料啊,你要是嫌重的话,扔在山下就行了。”余秋荃依旧顶着杀马特摇头晃脑啃水果。
“既然没有用,你还让我去拿资料做什么?”虽然知道这个家伙脑子可能卡壳了,但这也卡得太狠了吧。
“那那个什么人类遗传什么病毒,你怎么办?”酒裕和寒着一张脸,质问终端前投影的吊儿郎当的混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不行了,太好笑了,容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哈…”对面的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在终端前笑得花枝乱颤,连杯子被打翻了都不知道。
“我说小酒啊,你在星联做了驾驶员这么些年了,好歹是中高级的将领了,怎么还是这么纯情可爱呢?哈哈哈,你干脆就改名叫酒纯清好了。”余秋荃抹了把眼泪,继续嘲讽。
终端在酒裕和的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连着余秋荃的影像都抖了三抖。
“是骗你的啦,随便起的一个名字,哈哈哈哈,老实人真好玩,你说是不是啊,李…额Lily女士,哈哈哈哈。”戴着墨镜的俊朗男子将自己脖子上充满皓哇伊风格的花圈转了一圈,别提多沙雕了。
酒裕和握住文件箱把手的手微微颤抖。
“我一拳打过去,你可能会更爽。”
“啊啊,你这话说的就太没有人情味了,你看你,神经兮兮的,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觉,我知道你干什么都是先留一两个小时准备,剩下一两个小时胡思乱想。你看,我这么一折腾,你现在脑子里还什么别的想法吗?见到我连客套话都没有,直接开口质问,多亲近啊。”一听到要挨酒裕和的铁拳,余秋荃开始胡言乱语。
“等你爬上这座山,领略了我独特的审美,你就会更加倾佩我的才华,更加沉迷于…”酒裕和按下了终端的中断键,他觉得余秋荃的选择是正确的,如果现在他就在面前的话,说不定已经被酒裕和失智地打断鼻梁骨了。
酒裕和按了按正在不断报警的内分泌失调警报器的按钮。
蹲下来,压腿,放松。
看着面前高耸的山峰,平静地问候了一下余秋荃的未来人生。
再在心中默念三遍:
“恶人自有恶人治,何必我来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