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不喜欢诺特的眼睛，包括他。

诺特的眼神永远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仿佛被人用玄冰刻成的雕塑，又好像在神案上漠视众生的神明。

而布雷斯总觉得，在这份不近人情的冰冷下，藏着些让人更加心生厌恶的东西。

“知道了。”

他大概猜到西奥多的想法。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一直活在压迫下。

神也不行。

*

薇安娜再次回到了那个梦境里。

熟悉的黑暗、狭小又潮湿的角落。

只是这次，她被那条不知名的巨蛇缠绕的更紧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薇安娜这次很淡定。她任由那条蛇在身上攀附着扭曲身体，心里猜测着——

或许它就是让她变得嗜睡的罪魁祸首。

就像是寄生虫般，蚕食自己的灵魂力量，让自己日渐虚弱。

黑暗中的一切都看不真切，□□的感知就格外清晰。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这个地方，自己又重新感受到了不再摇摇欲坠的身体。

薇安娜动了动手指，感受身体肌肉互相牵动的美妙感觉。

不妨再大胆点——这条蛇就是汤姆·里德尔？

薇安娜想起了上次系统突然播报的好感度加成。

由于视觉的确实，触感和听觉被百倍放大，薇安娜听到了从背后传来阴冷的“嘶嘶”声。

它好像发现自己醒了，动作停了下来。

而这次的梦境却没将醒了的薇安娜强制剥离出去。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现在自己的灵魂力量过于薄弱，自主意识起不了对梦境的完全掌控。

换句话说，她现在至少有一半的灵魂都在里德尔那里保管着。

“里德尔……？”薇安娜轻唤道。

大蛇又“嘶”了两声。

听得懂？

薇安娜在黑暗中转了转眼睛。

看来之前的猜测没什么错，但…它作为一条蛇，现在的神志有多少？

“你把我绑的太紧了……”她委屈的哼唧。

身上缠绕着自己的滑腻躯体动了动，薇安娜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随后那道嘶嘶声转到了自己面前。

反正也看不见，薇安娜干脆闭上眼睛。

“汤姆？”她再次叫道。

大蛇轻轻扭动着身体，给出了回应。薇安娜感觉它还朝自己吐了吐信子。

她再次思考了一下。

“请听题：复方汤剂能允许服用者变为其他种族的生物吗？”

大蛇：“……”

它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