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试衣呢?先生。”被留下来招待客人的男侍有些疑惑的看着无所事事的铂金色头发的少年。
“你的未婚妻一定会想看到你为她穿上正装的样子。”
“什么?”德拉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突然,他从沙发上跳起,表情有些羞愤,就连耳根都变得红红的。
“别瞎说!薇薇不是我……”德拉科哽住,想说的话在喉头卡住,怎么也吐不出来。
“难不成只有未婚夫妻才能来试婚纱吗?”德拉科反问道。
侍者并不意外的笑了笑,他见过太多在紧要关头掉链子的年轻人了。
“当然不是。”侍者将德拉科没动过的果盘换了盘新的上去。
“我还见过父亲带女儿来挑婚纱的——事实上,只要是认定对方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都有资格来这家店挑选婚纱。”
“父亲带女儿?”德拉科嗤笑了声。“他应该带自己的妻子过来。”
“具体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据店长所说,那位夫人在女儿出嫁前去世了。”
“而男人是个退伍老兵,由于前些年的战乱,他永远欠他的妻子一场婚礼。”
侍者语气柔缓,像是在诉说故事一般。
“那真是不幸。”德拉科扯了扯嘴角,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应该在自己妻子生前把她带来挑婚纱。”
侍者缓缓倾倒手里的陶瓷雕花茶壶,往德拉科面前的白瓷杯里斟茶。
“他忘了。”侍者的话轻飘飘的。“或者说,他没想到这会成为一个遗憾。”
“人的感情总是复杂而模糊不清。我们很难确定面前这段感情的价值,直到它变成回忆。”
德拉科不再说话了,他垂着头,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画册封面。
封面上画着捧花、笑着的——用面罩遮着眼睛的女孩,和最重要的白色婚纱。
侍者放下茶壶,对这位尊贵的客人点头示意。
“既然先生没有换正装的打算,那……”
“等等。”
德拉科突然叫住了他。
“给我挑一套吧。” 他拨了拨前额的刘海,看向毫不意外的侍者。
“试一下也不是不行。”
——
当德拉科换上裁剪精细的西装重新回到待客厅,心情和刚来时相比,已然完全不一样了。
明明还是照常的等待,但他的心跳却不由得随着墙上钟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
德拉科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
他恨不得马上看见穿上婚纱的薇安娜。
“薇薇……”
德拉科靠在沙发背上,抬头看向头顶悬挂着的、麻瓜偏爱的白炽灯,明晃晃的欧式吊灯照的让人目眩。
他无意识的呢喃着。
那是他的薇薇啊。
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