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紧赶慢赶回到家却扑了个空,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心里一股无名之火蹭蹭往上冒。
“我已经到家了,别担心。”这短短几个字,闻言咬着后槽牙看了又看,不告而别就算了,过了一天才和她联系,沈黎礼简直没把她当朋友看待。
气过之后,闻言马上全身心投入了下一个工作,既然沈黎礼都已经回去为自己的事业努力了,她当然也不能落后。
临近中秋,水稻叶子变成了枯黄色,村子里早熟的水稻已经可以收成了 ,劳动力闻云也回来了,闻言先给兰阿婆收了稻子。
兰阿婆水稻种的早,成熟的也比别家要早,一大清早,闻言就把弟弟揪着起床,然后和闻爸一起去田里,必要工具镰刀,头天晚上已经磨的很锋利了,为了预防手被稻杆划伤,需要带上手套。
人工收进度缓慢,先把水稻从根部离地几公分处割断,放在后面一小堆的叠放在一起,有的稻穗太过于成熟干燥,太过用力,穗子就会掉,闻言不敢太用力,弯着腰割个二十分钟就要停下来歇一下气。
闻爸和闻云负责把割好的稻谷抱到田里铺好的地膜上,安好打谷机,她家这边用的柴油机居多,先把皮带扣在发动机和打谷机相应的齿轮上,发动机里加满油,开关一打开,轰隆隆的声音伴随着油雾飘散在风中。
使用打谷机还是需要有些技巧的,稍不注意,稻杆就会被卷进机器里,所以她家一般就是闻爸使用,十指紧紧合抱着稻谷的根部,把稻穗那一头伸进打谷机的钢铁齿轮里,机器高速旋转会把谷子打落下来,手部左右翻转,确保打的到位,不留一粒米在稻杆上,然后再把光秃的杆丢到一边,可以左右堆,堆到一定高度早把它分成适当的一捆,用稻谷杆捆好头部,立起来晾晒在田里,等晒干之后,再次堆放起来,可以用来猪圈牛圈踩肥,也可以用来喂牛马。
闻言割好剩余的稻谷,把它抱拢到打谷机旁,就开始用耙子把谷子耙出来,再把苗渣理出来丢掉,这个阶段闻言是最难受的那个人,打谷机齿上源源不断滚落谷子,还会跳下来一些稻叶渣子,打在脸上疼还是小事,它还会止不住的刺痒。
等谷子量存起来,把谷子铲进旧的化肥袋子里,扎好袋子口,堆到一边,等闻云和闻爸被背到路边,回家的时候用三轮车运回去。
闻言载着满满一车粮食行驶在回家路上,路边随处可以听见机器的轰鸣声,或快或慢,或高或低,还伴随着晚归的鸟叫声。
谷子还未脱粒之前要先晒,闻言家的是院子里,兰阿婆家的产量少,一到家便将袋子打开,直接摊开晾晒在阳台上,晾一晚上,潮湿气干了一点,需要用耙子再翻一次,每天翻面晾晒,直到稻谷干透。
第一天开始收稻谷,就忙到了晚上六七点,在兰阿婆家吃完晚饭,闻爸留在那和其他人聊天,闻言和闻云先回了家。
闻言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熟练的拔掉充电线,点开微信,目光落在未接的语音和没回复的信息上。
沈黎礼回去的第二天她收到了好友申请 ,之后的几天偶尔她不忙的时候两人也会发发消息聊聊天。
闻言的手指轻轻滑过屏幕,停留在沈黎礼的头像上,一片蓝色的小野花。
他发来的信息还原封不动躺在那里。
沈老板:这几天你还好吗?忙着大棚的事情吗?
沈老板:还是要收水稻了?
沈老板:别太累了,多注意身体。
沈老板:要好好休息。
每一句都是担忧问候,闻言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些不知名的情绪,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打了一行字过去。
闻得到:今天收水稻,没拿手机,这会刚到家,我们可以再聊五毛钱的天噢,沈老板。
信息没发出去一会,那边就显示输入中,闻言心想,这速度,他怕不是刚好在玩手机。
毕竟,沈黎礼待在这边好几个月,都没手机可以玩,也怪忍得住的。
输入中显示了半天,闻言捧着手机,界面切了又切,左等右等不见他回复,转念又想到,万一他忙着工作或者回家路上,总不好停下来秒回她,刚打算切界面,信息就响起了。
沈老板:刚才在忙,没看手机。
闻言梗了一下,这回复她感觉略眼熟,好像她前几天就是这么回复的,用她的话回她,沈老板真有一套。
沈老板:现在不忙了。
闻言没有立马回复他,冷冰冰的字让她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找话题。
沈黎礼却连着发了好几条过来。
沈老板:我没有说你打扰我的意思。
沈老板:我的意思是我刚才真的没看到,我愿意和你聊天的。
沈老板:一块钱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