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也不算太晚,刚巧农基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她前面预定的苗已经到了,怕一辆三轮车装不下,闻言还是让闻云开着面包车和她一起去拉苗。
等他们车开到基站门口,果然就看见了门口整齐放着一大堆苗,根部包着一大坨原基质土外头裹着保鲜膜。
把车停在路边,闻言走过去扒着光秃秃的枝条看了一下,朝里边喊道:“大哥,我来拉苗了。”
她话刚落下,里头匆匆跑出来一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瘦高小哥,“人在呢。”他推了推眼镜,询问闻言:“这是你要的苗?一共202棵,新品种苹果,两年苗,28一棵。”
“好的。”闻言笑了笑,掏出手机,“我扫码吧。”
等钱一扫过去,眼镜小哥跟着他们把苗都搬到了车上,两年苗也不算矮,差不多到她大腿根部面包车和三轮车都装的满满当当的。
临走时,眼镜小哥喊停了她,“你这个苗栽了一星期之后,要配肥和药,到时候记得来拉,要是遇到问题可以来我们这里咨询,我们会提供帮助的。”
闻言点点头,道了声“谢谢”,然后开着车把苗拉了回去。
新鲜苗放久了根系就容易干枯,虽然来的时候包着保鲜膜,可谁知道他们放了多久的,闻言可不敢耽误这个时间,回到家之后,把苗卸下来稍微撒了一点水,然后放在阴凉处。
次日一大早起来,闻言就忙着把苗搬上车,等她苗搬了一半,闻云和她爸也起床来帮忙了,这次苗多,排除沈黎礼她还喊了二叔三叔家来帮忙,顺便叫他们开着自家的摩托车 ,闻言给沈黎礼留了信息,告诉他中午饭去陪二爷爷一起吃,然后趁着天还没大亮,一大家子人全都去了山上。
把车停在山脚下,人力将苗搬上山,开始挖坑种苗。
原本被砍掉的树还躺在地上,根桩子需要用锄头把它挖出来,然后扒干净根系,再把坑里的土挖松一些,把周围吃的草除掉,这样打好的坑才能用。
闻言讲解示范了一遍之后,二叔指挥着分了工,二叔三叔刨根,闻爸挖坑,闻云和她种树,顺便把躺在地上的干枯树干拖到一边码起来。
砍掉的树干也有闻言的小腿粗,拿回去晒干,叶子拿来引火,枝干拿来烧,还省了一些柴火钱。
闻爸在前面挖好坑,闻言把保鲜膜撕掉,放在坑里扶正树苗,闻云拿着锄头把土覆上去,然后压实,不停的走来走去,弯腰驼背,累的闻言满头大汗。
一直忙活到中午饭时间,闻言才能坐下来休息,她拿了个饭团个一点酸菜还有小零食,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幸存的苹果树树干,大口大口的吃。
午饭加上休息一共半个小时,闻言站起来伸展着双臂,扭了扭腰,看了一眼树荫下躺着的叔叔们和她爸,轻手轻脚走过去开始挖坑抬树干。
不停的忙活,一直到天边泛黄,他们才停下来歇了一口气,闻言坐在地上,看着剩余的一百来棵苗子,心里盘算着着该把它们拉回去,还是藏在这里。
最后闻言还是决定把苗藏在这里,她拿着锄头和二叔三叔一起在杂草灌木多的边上挖了一大个坑,把苗放进去,边上包上一些土,闻云又去砍了一些树枝过来盖下上面,确保别人不会一下子就发现之后,他们往家赶。
闻言找了一圈,没在家里看见沈黎礼,她心里大概有了底,掏出手机来就看见了他发的信息。
但她就是搞不明白,只是一句“我有工作先回去了,”为什么就不能当面说,三番五次这样不告而别。
假期马上就结束了,等闻夏她们一回学校,闻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外出找工作,闻言的脑子里不停的联想着,心情低迷了好久。
接下来的几天,闻言全家都在山上忙碌,头两天种果苗,后几天把杂草除掉,然后把灌溉水管修理好,管子头抽的是镇上一家大鱼塘里的水,闻言又下山去和人谈了一下,把后几个月的钱垫上,那家人这才同意每隔三四天给她放一次水,接着闻言又把新种的苗给结结实实浇了一次水。
山上的事情忙活完了,闻言还没休息半天呢,闻爸就说田里虫药可以打了,于是她又去镇上买了除虫药,和闻云一人背着一个兑好药的喷雾器去了田里,闻言戴着口罩走在田里,有些豆子已经长出来白白的一小条侧芽,有的还在皱皱巴巴的没动静,药是要对着腐烂的稻子根茎附近撒的,它们很容易滋生出虫子和细菌来,豆子就种在它附近,豆芽长到三厘米高前不打药的话,等时间一过,虫子密密麻麻爬满蚕豆小芽的杆子时,这块田就废了。
姐弟俩花了一早上一中午给几亩田打了药,下午闻言坐在院子里剪着视频,大雨毫无预兆的就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