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反正能用就行,柯学的事情不用搞得太明白,你问你系统怎么用就行,我的电话都在里面了。”
八月一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默默地摆弄新手机去了。
(二)
地球的另一端,美国,依旧还在夜晚中。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常见的、生僻的词藻堆叠在这些都市上,已然成为一种符号,而符号的每一笔都压缩着一个个存活于此的人。奢华背后是破败,生命背后是腐烂,那些人执掌着书写的权力,想要何种符号,无关墨水。
都市传说,妈妈恐吓孩子的故事,阴谋论,不论来源何处,人们总是相信他们的日常背后有一群特殊的人,代表了黑暗,代表了残忍,与猎奇的想象相合。这是一个传统,传统总是有它存在的道理。
“每个作品都需要一个反派,而我们不过刚好成为了反派,多么巧合,多么无辜。”
他举起酒杯,鲜红的酒液在炫目的水晶灯下折射出光,凌乱的光,不为色彩增艳,为阴影加。光斑游弋,像一群蜉蝣、浮藻、虫豸、一切渺小的事物,卑微地生存,然后死去。
他将酒中的生灵一饮而尽,微微吐舌,将杯沿残余的酒液卷入口中,尚不满足地咂咂嘴。
“怪物并无恶意,祂只是生活着,就像每一位平凡的人。”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酒杯掉入地面,回归它应有的结局。
让我们从地面移向天空,镜头缓缓上移。
一个宫殿,集尽赞美之词都无法描述的宫殿,但只有一个房间大小。主人坐在黑檀木与珍珠和丝绸的王座上,光芒洒落,明暗分明。他是个白种人,眉眼却更为柔和,一双青色的眼眸如原石透出的一抹翠,神秘,也鲜明。
房间内还有另一个人存在,那是美的化身,恶魔的投影,腐烂的苹果,贝尔摩德。
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像是来赴宴,但眉间却尽是不耐之色,手指灵巧地翻弄着扑克牌,从中选出一张又一张,一一排列在桌面。这一套牌由专人定制,每一处花纹都精心设计过,尽显华丽风格。
“利口酒,我知道你喜欢摆弄你的文化水平,但说实在的,这些话让剧院的剧作家看了,一定会被当做废纸扔掉。”
利口酒无视了这句评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剧场中,双手如指挥家般夸张地挥舞,像是有一首激昂的交响乐在演奏,而现实却什么也没有。
他自我陶醉了一会,左手突然上举握拳,这是收的手势,代表一段音乐停下。
“贝尔摩德,听不到天堂的乐曲是你的遗憾。”
“哦,所以我该称你一句圣塞西莉亚,是吗?”
贝尔摩德挑出一张牌,是皇后,牌面上绘制的却不是常规的图案,而是一位妙人,银发飘飘,碧绿的双眸如同毒蛇紧紧地注视着画外的人,皇后的冠冕被她遗弃在脚下,手中是一双破碎的翅膀。
画的是谁,不言而喻。
相当大胆的设计,利口酒将组织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缝合了进去,实在是恶趣味。
“我不信任何宗教,”利口酒耸耸肩,从王座走下,为贝尔摩德倒了一杯不知名字的酒,满脸殷勤,“但我愿意为你信仰……所谓的天使。”
贝尔摩德的眼中透出一丝茫然,完全不知道利口酒又在内涵自己什么,但表面上还保持着自己厌烦的表情,拒绝了递来的酒。
“嘿,我可比清酒的品味好多了,至少不会加什么怪料。”
“听起来,你和清酒关系还不错?”
一提及了关键词,利口酒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哈哈,一点也不。”
内斗一直是酒厂传统,每个代号成员都有着自己的派系,派系也代表着不同的利益,而情报派内斗最为激烈。与原作不同,朗姆并不是情报组的老大,他的地位被清酒这个半路杀出的对手分了一块,新晋的利口酒又咬下一块,局势愈发错综复杂。
朗姆毕竟是老牌情报组,地位一直稳坐第一,利口酒想要上位就只能和清酒争,可惜清酒除了情报外还掌握着一个独立的实验基地,相当于有不动产,是个难啃的骨头。利口酒努力了几年,依旧没有成效。
听说他之前随手捡的一个下线失控了,就在清酒的地盘里,说没有清酒在里面搞小动作,连伏特加都不信。
“我听说有一批精神迷幻剂在黑市里流通,造成了很多失控的暴力冲突,很有可能是清酒下属的实验室流出来的……你应该存了不少吧?”
“你想用来做什么?”
利口酒没有拒绝的意思,两人间的交易关系非常坦诚,只要不是用在利口酒身上,他都很乐意为贝尔摩德效劳。这种迷一般的信任一度让贝尔摩德警惕,但最后利口酒的行为让她明白了舔狗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因此,利口酒这次只是问了下用途,心里早已开始打算让手下取货了。
贝尔摩德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回答了利口酒:
“不告诉你。”
“好吧好吧,看你这幅态度,估计又是给你家的……哈哈,可怜虫,是吧?”
利口酒的语气多了几分嫉妒,说到“可怜虫”时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代指的人给生吞活剥了,却为了在贝尔摩德面前保持形象而不得不放弃。
“贝尔摩德,要不要打个赌?”
贝尔摩德疑惑地挑了挑眉,保持着沉默,没有轻易答应,当然,利口酒也不在意。
“你那个小宝贝,是被派去卧底了对吧?啊,警察,多么美好的职业,真是讽刺。”
“只是卧底,利口酒。”
“你动摇了,那我就赌这个。”
利口酒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伸手拿过贝尔摩德挑出的皇后牌,迷恋地亲吻了一下牌面,将其放在两人中间。
“我就赌,他一定会被光明吸引,最终选择背叛黑暗,包括你,贝尔摩德。”
“而赌约,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