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鹤小声问道。
和桦沉默一瞬,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
“他呀,他选择刀解,随旧主而去。他们本丸发生了一点意外,审神者战死,今剑当时也在队伍中,亲眼目睹审神者死亡后暗堕,其余的刀剑也都碎在战场上了。”
和桦轻叹一声,看着轻鹤垂下头一声不吭的模样,伸手曲指弹在他脑门上。
“好啦,各人自有各人的归处,小小年纪的哪来这么沉重的情绪,回去找你们家审神者吧。”
那句“回去找你们家审神者”被和桦说得好像是回家找老妈一样轻松自然,轻鹤一时恍惚:是“回去”吗?
他过往听到最多的关于“回去”的话,是那些实验员对着助手说“把×××号送回去”,回到那个狭小的,冰冷的,提不起丝毫眷恋的地方去。
但是现在有人对他提起“回去”这个词,即使那里还算不上自己的归处,轻鹤却意外想要落泪。
这种异样的情绪混杂着对暗堕和刀解概念接触的冲击,也就是轻鹤现在埋在大俱利伽罗怀里不肯起身的缘故了。
跟着来接自己的近侍大人,山姥切长义先行离开的和桦挥一挥衣袖就走了,独留一人一刃在这。
而身着日常运动装的大俱利伽罗显然脸都黑了一圈,在面对自家审神者略带两分调侃意味的眼神时,简直想拔刀了,这种状况还不如让他上阵杀敌来得轻松呢。
但是他也没有做出推开对方的举动。
小孩子这种生物就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一样,柔软易碎,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聆酒欣赏完自家近侍明明黑着脸却实际上有点无措的可爱模样,也没让对方为难太久,半哄半劝将轻鹤从大俱利伽罗怀里带出来。
轻鹤此时倒是早已整理好了那一瞬的情绪,只是为着连自己都意料之外的举动而有点溢生出尴尬的情绪,却又不知道怎么自然地结束这个动作。
而此时聆酒的举动正有点将他从这氛围之中“解救”出来,轻鹤正顺势站直身子,下一秒却被聆酒抱了起来。
“小轻鹤这是怎么了呀?是谁欺负小轻鹤了,告诉姐姐,姐姐派人去揍他。”
轻鹤自从两岁之后就没有再被人当成小孩子来哄过了。
他瞬间脸爆红,埋进了聆酒脖颈再不肯出声。
大俱利伽罗面对审神者自称姐姐的行为,想起了上次审神者被一个小孩当面大声叫阿姨,最后“温柔”笑着欺负得那个小孩哇哇大哭的事情。于是他默默闭上了嘴。
嗯,没事的,主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