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则是她必须找人将天魔从归墟之中带回来。
天魔归来之后,便会把彻底消灭魔神的方法告知于她。
这便是当年温如蕴与天魔的交易。
信的最后,温如蕴是这样写的:“牺牲一个人,便能消灭魔神,这无疑是笔划算的买卖,而且那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阴差阳错下,所导致的结果,而我们做出这个决定,也只是将一切拨回原轨,这一路上因为这件事牺牲的人已经太多了,而今只需牺牲一人,便能扭转我们一直以来被动的局面,我认为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未来的我,在做下这个决定之时,不必有心理负担,你只需将这一切,都当做是我的安排。”
温如蕴收起信心情一时间有些沉重。
第一条跟第三条她都可以做到。
唯独这第二条,她却是如何都下不了决定。
牺牲这门课程,或许没人能都做到坦然面对。
纵然温如蕴让她不要有心理负担。
纵然温如蕴愿意担下一切罪责。
可她便能心安理得的躲在后面吗?
她做不到像温如蕴那般冷静的去分析利弊。
做不到将人命视为筹码。
这便是她与温如蕴之间的差距。
这种心软,有时候是好事。
但今后也有可能会成为她的致命弱点,而这个弱点,或许还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他们将所有的信任都依托在她身上,都期盼着她能成长为那个能带领他们走向光明的先行者。
纵然她做不到,也必须学着去做到,学着去成长。
如果时间允许,或许她还可以慢慢来。
可如今已经没时间了,还有三年,天时便会到来,而在这之前,魔神必然会收集足够多的死气,来延缓天时的到来,届时人间将成炼狱,她已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慢慢成长。
所以她只能逼着自己,努力转变成大家心中的样子。
帝浔看出了她心情沉重,只道:“若你感到为难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做吧!”
“不!想通了一切后,温如蕴望向帝浔目光中那抹纠结散去,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沉稳,她说:“洛九尘在我身边很安全,不需要专门保护,至于是否牺牲他,这件事我尚且需要一段时间考虑,只是当初天魔不是自己逃入归墟的吗?为何还需要人将他带出来?”
帝浔解释道:“归墟乃是诸神诞生之地,亦是诸神沉眠之地,里面有许多灵兽看守,而这些灵兽大多实力已至近神,寻常修者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这也是为何天魔会选择逃往归墟的原因,因为那处不仅灵兽众多,且对魔神的魔体有所克制,所以纵然是魔神亦不敢轻易进犯,而天魔当初是自行封闭五感,以沉眠的方式进入归墟的,所以需要有人进入,将其带出。”
这倒是把她给难住了,就连魔神都不敢轻易进犯之地,又有谁有这个实力,能进去将天魔给带出来。
帝浔说:“当年看到这封信中的内容时,我便已经做好了决定,前往归墟将天魔带出来这个任务便交给我吧!”
“不可,温如蕴皱眉:“我信任你的实力,但归墟之行凶险万分,我们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若贸然前往,不过是无谓的牺牲,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可……”
“不如归墟之行,就由我来替你们去如何?”
帝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给打断。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漆黑的甬道内传出。
温如蕴当即转头望向甬道所在的方向。
帝浔则警惕的伸手握紧了腰间悬挂的长剑,随时准备攻击。
然而当那道艳红的人影慢慢走出甬道,走入暗室中时。
温如蕴借着灯火看清了来者的样貌,她略微有些诧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