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提起右腿,正想往窗户里爬,忽听又听到了脚步声。他慌忙抽回腿,并且将身子也从窗台上退回,趴到了窗户下面。
脚步声朝这边的窗户走了过来。朱文正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使劲往窗户根缩着身子,一边悄悄掏出了手枪。
朱文正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开枪。因为楼上的情况不明,贸然开枪惊动了上面的人,他怕刘伟红会有生命危险。
脚步声走进了窗户,稍稍停了一下,接着又走开了。显然,刚才那小子是在朝窗外张望。他只是朝外看,没朝窗下看。这个疏忽对他来说是万幸,否则,朱文正将不得不开枪,这么近的距离,闭着眼都能打中他。
那脚步声很快就停了。按照距离判断,这小子显然没走远,也就是走到楼梯那里。这下朱文正明白了,他是负责在下面“警卫”的。这说明,“劫匪”人不多,估计也就是三四个人。
不过那小子守着楼梯,朱文正就没法上楼。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
朱文正离开那个窗户,低头弯腰,蹑手蹑脚地朝东面挪过去。他记得东面有个喷放罐,罐顶部有一架小桥与楼上装球的操作间相连。从那里也可以爬上楼去。
果然,喷放罐还在。与他们红光厂80立方的大罐相比,这个罐就属于袖珍型的,它大约有四米高,看容积最多20立方。但设计结构与他们厂的基本相同。罐体是铁质的,因为停用时间太长,外层的油漆大都剥落,罐体上锈迹斑斑。罐体东侧安装有一排铁蹬,可以攀爬到罐顶去。但问题是,从楼上的房间透过窗户看罐顶,可谓一览无余。也就是说,朱文正一爬上去,就有极大的可能被房间里的人发现。
就在朱文正犹豫的时候,楼上传来了刘伟红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朱文正一咬牙,将手枪揣进兜里,抓住铁蹬就开始往上爬。
铁梯只有十蹬左右,眼看就要爬到与楼上的窗户平齐了,朱文正放慢速度,然后慢慢地朝上伸头,直到将整个脑袋伸到了窗户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