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落在后面疯狂摇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脑子里的鱼。
……
焰熙安夹了好几口桌上的菜喂到嘴里,慢慢咀嚼完又咽下去,终是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教主为何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你好看啊。”月烬辰今日略显反常地吃得不多,早已停下碗筷,托着腮入神地盯着他。听他发问,弯起眉眼,笑意盈盈。
“……教主谬赞了,比起教主还是逊色三分。”
也不是很谦虚嘛。月烬辰挑眉道:“大人生得如此俊美传情,要是女子,我可能就忍不住占为己有了。”
“那倒要让你失望了。”焰熙安露出个不失礼貌的假笑,重新拿起筷子挑碗里的菜。
月烬辰灵光一现,捧起酒壶为对面人斟了一杯酒,道:“大人别光顾着吃,这可是城东酒肆卖得最火的酒,逆月排了好久才买到的,不尝就可惜了。”
见对方凝视着那杯表面还有光影晃动的酒久久没动,月烬辰自斟一杯痛快饮尽,妖娆笑道:“放心,没毒。”
被戳破心思,焰熙安不慌不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果真是浓郁醇厚,入口难舍。多谢教主。”
月烬辰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喉颈,清楚地看到佳酿入口后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顺滑至极。
这下可以确定他绝非女扮男装了。只是不知为何,月烬辰突然感到自己耳后一热,一股异样的感觉自耳后传至脑中,一瞬间脑路像被什么东西堵得水泄不通。
……也许是喝了酒有点上头的原因?
焰熙安不经意撇了一眼眼前人,惊奇地发现他的额头上再次浮现出一抹极淡的冰花纹。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这次他的下眼尾也浮起了零零星星的纹印,有如钻石坠地,细碎闪亮。
只在呼吸眨眼间那花纹便消失不见,他仍笑意深深,一如往常。
午饭已用至尾声,忽见彻月从外走了进来,对着月烬辰低声说了句什么。月烬辰敛去笑容听着,抬起头又笑吟吟地对焰熙安道:“大人慢慢吃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原本还算友好的席间氛围突然就变得有几分古怪。见他表情陡变,焰熙安心中生出警惕,表面却还是微笑点头道:“教主慢走。”
待他远去,焰熙安瞬间冷下脸,想起昨晚他夜闯东殿之事,总觉得他在谋划着什么。不知怎的,他由衷地感到不快,许是平日里稀松平常的相处让他常常忘记眼前人其实是个不怀好意、作恶多端的大魔头,如今他稍有动作他便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愚人。他暗暗告诫自己万不能松懈,又自顾自干了一杯酒,冷烈入肠。
“查到什么了?”
北殿内室,月烬辰背对着彻月开口,语气冰凉。
“回教主,仙京的人说那女人是日魔座下的人,名叫妃命。”
“……嗯,当年我远远见到过一眼,印象中的确没见过这个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银临?”
“并未,”彻月道,“仙京……银临的人说她早就离开那里了。”
“呵,怎么,”月烬辰冷笑地转过身:“又是这出用完就扔了的伎俩?果然是银临仙君的作风。”
彻月没回答。
“能查到她在哪里吗?”
彻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头绪,银临的人都不知道她离开后去了哪里。”
“……”月烬辰蹙起了眉,“不是日魔手下的吗,人应该在万刍岭?”
“日魔虽占据万刍岭,其座下精怪却不尽是万刍岭的生灵所化。化成人形的灵妖灵怪也不会安分地待在岭中,而是在人间横行霸道,随心所欲。灵力稍高,能跨越结界进入仙境的也不在少数。”
“那怎么办?”月烬辰揉了揉眉心,“线索到这就断了?”
“……”彻月欠了欠身,沉声道:“属下无能。”
月烬辰摆了摆手,“这怎么能怪你?”
室内静寂一阵,月烬辰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银筝已继任仙君,近日都在人间除魔,不在仙京。”
他点点头,清亮的嗓音再响起:“你再去帮我查一个人。”
“教主吩咐就是。”
他往前走了几步,脸罩在光线暗处,不带情绪地道:“银临仙京,右护座。”
银临仙门开启了复又合上,银筝腰佩银剑,略带疲惫地缓步走上凌霄殿。银扬和银晚酬早已在殿内等候,见他踏入,皆叫了声“仙君。”
银筝点点头,转身撩袍坐下,亮银衣纹闪闪发光。
“还顺利吗?”银扬单手抱着自己的银剑,微眯起眼睛问。
“嗯,还算顺利。这次又除掉了日魔座下几个爱闹事的戾精。”他从腰间取下佩剑“清浊”,放在桌上小心擦拭着。
“那就好,”银扬放下手臂,将剑在手中把玩了几下,漫不经心道:“唉,每次都不带上我们。”
银筝手中动作一顿,道:“这些我一个人能应付。你们要留下来镇守仙京,若我不在的时候人间别处有妖魔作怪,响应也能及时些。”
银扬勾起一抹笑:“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银筝直接睨了他一眼。
在他们对话的过程中,银晚酬一直站在右侧,神情凝固,一言未发。
“你怎么不说话?”银扬侧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