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纪凛然，刚刚她捕捉到了一丝腐臭的气味，味道极浓。

最重要的是，这股浓浓的腐臭味比她闻到过的所有鬼的味道更臭，就算是曾经那个叫玉壶的上弦之鬼，也比不上这个味道的一半。

难道是那个男人？

“出来！”早纪喝到。一旁的我妻善逸停止了哭泣，双眼通红发肿，他也捕捉到了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心音。

“真是无能，身为师兄，竟然还比不过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们。”黑死牟的身影出现在早纪和善逸眼前。却并没有看他们两个，而且对着狯岳消散的地方自言自语了一句。

狯岳是他的诱饵，一个想用来钓出鬼杀队柱级的饵料。不过虽然是饵料，拥有着和他一样想要变强心情的鬼杀队队员，他心里也许并不是没有一点期待的，否则现在的那点算不上失望，但是也并不让他开心的心情是什么？

“现在的鬼杀队，连小鬼都可以加入了么？”黑死牟终于正眼看了早纪一眼，“难怪难成气候。”

“你是谁？”早纪问道。

其实早纪在黑死牟转过头来的那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六只眼睛，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上弦·一

这么问只是为了拖延一两秒的时间，同时示敌以弱。

‘霆霓！你在吗？’

‘在。’

‘这个上弦·一，面对它我现在有希望逃走吗？\'

早纪没问自己有没有希望战胜他，这是很明显的事，完全不可能。光是从身上的味道判断就能知道这个上弦·一的实力绝对是比那只上弦五·玉壶高出一倍不止。就算是现在的她，对上曾经的玉壶也只有逃走的份儿，是不可能战胜的。

而这个上弦·一她能逃走就不错了。

‘很难，几乎不可能。’霆霓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

早纪心里一沉，这个上弦·一竟然这么强！

“我？”黑死牟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又没看着她。

这是一种睥睨的姿态，早纪的实力没有让他睁眼相待的资格。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姓名。”黑死牟六只眼睛同时眨了眨，在漆黑的森林里不知道从哪儿映出一点点森寒法的光。

“难道阁下是狯岳的师父？”早纪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可能是狯岳的师父，但是她想拖延时间的同时，试探一下这个男人的底细，毕竟是上弦·一。

而且她刚刚发现了，这个男人也是有日轮刀的。所以他也曾经是鬼杀队的一员，只是后来也和狯岳一样叛除了鬼杀队，成为了鬼。

黑死牟轻微皱了下眉头，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觉得狯岳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他的弟子，就能力和天赋来说，远远够不上。更何况，师徒这种虚无缥缈的关系，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感到了不悦。于是他轻轻动了一下。

“嘭！”早纪被砸到了一旁的树根上。

善逸刚刚看见各种形态的月牙出现在空中，还不等他惊讶就突然听见声音，循着声音转头见到了早纪受伤的样子。

仅仅是一瞬间。

她变得十分的狼狈，胸前有一道看起来细细的伤口，而流出的血却完全不是这个伤口应该有的出血量。

“早纪师姐！”善逸惊叫，来不及站起，手脚并用三两下的爬到早纪身边，试图给她止血，却发现无从下手。

早纪这个时候还在盯着黑死牟不敢挪开视线，刚刚这个上弦·一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动手了，而且速度极快，她根本没看到他什么时候拔刀的，只是凭借身体直觉用霆霓挡了一下。如果没有挡那一下，她现在就和刚刚的狯岳一样了，直接被一招斩成两截而死。

黑死牟也对早纪竟然能躲过这一击颇为诧异，准确的说，能够接下这一击，的确是值得一杀的鬼杀队队员了。

善逸还在手忙脚乱的试图用衣服将伤口包扎止血。

“善逸，下山。”早纪和黑死牟的视线对上，低声说道。

善逸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声音低哑，“我不会走的，我不能丢下早纪师姐你一个人。”

这个时候的早纪可没心情想这善逸就是和狯岳不一样，不会临阵逃脱。她现在一面提防着这个男人的下一步动作，一边在心里询问霆霓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实在分不出更多的心神去关注善逸的状态。

“你在这儿，我会死。”霆霓刚刚告诉她，因为他们同时穿过了空间和时间，他自身的力量早在穿过空间和时间的时候消耗掉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三年来，在前不久才露面。他没有了能量，这个世界的规则和他们原来的世界也不一样，除了早纪，它感应不到这个世界的人的灵魂。

善逸听到这句话，眼前又开始模糊，牙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太阳穴开始疯狂的绷紧鼓跳，嘴唇的鲜血顺着下巴往下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