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诗炸了。
陆以南也在后知后觉中红了耳根。二人现在的姿势确实让人容易误会:陆以南右手握着手机,刚才为了不让某条鱼摔倒,匆忙间就用两只手同时圈住了俞子诗的肩;俞子诗因为重心不稳直接整个人都扒在了陆以南身上,手还放在人的腰上,抬头就能看见他的鼻子,说白点完美地卡在了死亡视角上。
俞·有仇当场就报·子诗当然气不过,就着这姿势就挠陆以南腰两侧的痒痒肉,陆以南也很争气得怕痒,不由得低低笑出声:
“哈哈,我错了鱼,我真、真错了,手机还、还你!”
“哼。”
陆以南缓了一会,揽过俞子诗肩头就把他往拳馆里带:“走吧小鱼,晚一会舅舅说不定要招呼我一套。”
“那你能打得过你舅舅吗?”
“小时候是单方面被殴,现在……”
“现在不是了?”
陆以南摇摇头:“现在是抗争一会再被殴。”
俞子诗不厚道地嘲笑陆以南。陆以南手贱地捏他脸:“呦,小鱼不生气了?笑了?”
“你误会了,我天生微笑唇。”笑死,承认是不可能的,一辈子也不可能。不过今天收获了陆以南的弱点,以后收拾他终于有办法了,开心!
“以南来了!”
“来了,宋哥,我们先上去了啊!”
“臭小子!等会你完事了爷俩练一回?”宋源来问道。
“行啊,”陆以南看向俞子诗,“你不是好奇我和舅舅谁能赢吗,等会看看?”
“好啊。”俞子诗笑笑。
陆以南又双叒叕撸人家后脑勺的头发,据他所知那里是手感最好的地方。
二人趁着上楼的功夫也不会忘了闲聊,就比如现在。
“宋源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对头~还很聪明嘛,那你猜猜我母亲的名字?”
“宋……清许?”
“差不多,宋清如。我外祖父说,他本着断章取义的态度取了这名字,想让我母亲能够清风拂面而过,犹如一汪泉水般纯洁无瑕。”说着就到了陆以南的房间,有时候陆以南会在这里住,所宋源来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怕他不舒服,就去铭家家具买了个双人床。总之,他对这个大侄子是疼爱得很。
房间朝南,楼层不高的原因,这里能接受的太阳光很多。在窗子旁就是陆以南的钢琴,它的背后朝向墙壁,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书桌在它旁边陪着。陆以南走进钢琴,修长分明的手指拂过琴键,声音低沉了些:
“这个就是我妈妈送的,七岁的时候。”
俞子诗注意到陆以南没再用“母亲”而是“妈妈”,想必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吧,听他的语气,该不会……
“抱歉。”
“?”
“她还没死呢。”陆以南扯了一下嘴角,“不过也快了,现在在精神病院。在我十二岁那年被陆云送进去的,和他的小三。所以,我对母亲的记忆几乎都停留在十二岁以前。”
俞子诗彻底沉默了,空气静止了几秒后,他抬腿走上前,抱了陆以南一下。即使这分温度停留时间很短,但陆以南觉得足以让一股热流滑过心田。
“不听不听,这是练歌时间,什么时间就做什么事,再讲我咬你啊!要说以后说!”陆以南知道,俞子诗是在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安慰他,如果直接说出来安慰的话,反而会让人雪上加霜。
“小鱼我错了,别咬我——鱼不是没有牙吗?”陆以南一遍唾弃自己一边又上手揉人家头发。
“食人鱼!食人鱼不行?”
“行行行,小鱼说什么都对。”俞子诗把他推了两步,又把他按在钢琴凳上,皮笑肉不笑:“伴奏老师,您请。不开始我就要挠你痒痒肉了。”
“我弹我弹。小鱼要哪个版本的?这里有好多,买辣椒也用券、吴青峰、周深、林俊杰……”
俞子诗思考了一会:“吴青峰版本的吧,我来之前都听了一遍,感觉也就他的版本我能唱上去。”
“那我找找曲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