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姿态中品尝到了扭曲的甘甜，好不容易才把气捋顺，“你听我说，我……可以应付他，相信我……好吗？”

异色的瞳孔与下压的黑眉极具压迫感，他从对方眼中看见倒影，而后颊侧的大拇指愈发过火地磨动，最终给唇瓣造成了针扎一般细而尖利的痛感。

“五年前，就是在萨拉·布莱克的忌日当天，你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赫洛轻声细语地诉说，话语尾音颤抖压抑得很好，“那天回去后发生了什么？西门，是什么让你足足五年销声匿迹，没能给恋人留下哪怕只言片语呢？”

两人在顶光下的阴影中对视，呼吸轻浅地纠缠在一起。

“……他……”

“他要求我远离你。放弃家产，做个废物。”西门终于把这句在生命中克制了不知多少个日月的实话倾吐而出，“他害怕你，害怕你会让我脱离他的控制，布莱克家族需要稳定和平的环境，大卫比我更听话，厄惟比我更有用，所有人都比我这个‘萨拉没用的小儿子’更讨他欢心——但他不想放过我！”

男人低低喘息着，蓝色的眼睛痛楚地向下垂去，他抓着赫洛的手一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里有一个黑猫烙印。”他悄声说，“赫洛，我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漂亮的商品。怎么才能让人变成商品？那就是给他贴上标签。”

就和他母亲一样。

男人的肩膀很宽，薄肌紧实，赫洛没有启动义眼，她不想冒犯那个对他而言极尽屈辱的图案。

“——西门·布莱克，”她锐利的目光锁定男人的面庞，“这个烙印，是能够控制你的行为，还是能够控制你的生死呢？”

良久，西门定定地望着她。

“它和‘塔尔塔洛斯之星’一样。”最终，他说，“赫洛，只要老布莱克愿意，它可以让我痛到去死。”

.

次日。

安排好海文和雀斑的会面、审核好年终总结修改意见、完成辖区内能源厂家查访、处理完一起畸变、结束与外交事务管理局的代理人会谈……赫洛的24小时仍然过得如此充实，她毫不怀疑自己是七位代理人中对这些琐碎工作最认真的，而那群司法局和议会的白痴居然整天想着把她搞下台，绝对是工作太少才把脑子闲坏了。

睡了5个小时后，手机在夜色中忽然“嗡”的一声，赫洛立刻丝滑无比地从睡眠中翻身而来，在睁开眼的同一刻解锁了屏幕。

海文给她发来的消息。

——首先是一个绝对的好消息，因为据她假意想要合作、派人打听过后，卡文迪许家的人暗示，他们家那位“狮鹫”这些天都在风城，得等一月才能回来；而后是一个绝对的坏消息，因为根据体/液成分分析，雀斑、西门和白鸽身上的烙印，的确都含有红源的某种残留衍生物，极有可能是同一个来源。

但这就有了一个新的问题。

红源是一种认主性很强的物质，如果能通过刺青、烙印给受者带来影响，那必然只能通过红源本体，也就是传闻中的畸变体“提坦”。

但雀斑、西门·布莱克、莉莎·威尔逊，他们三者毫无共同特征。

雀斑直接被深渊教团控制，是最好理解的；可布莱克和威尔逊家族呢？

老布莱克是怎么做到通过烙印控制西门的？

他本人压根就是个非抵抗型基因，除非上帝降临，否则绝无任何可能成为红源的所有者。

“……老布莱克，老威尔逊，”赫洛喃喃，“你们两个活得不耐烦的东西终于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了吗？”

耳麦闪烁，银龙醒了，它很无语：“现在不是起床时间，请您立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赫洛把手机扣在床头，盯着寂静夜幕中浮动的空气微尘半晌。

“今天我要去见白鸽一号。”她忽然说，“立刻安排。”

她必须搞明白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可能，为什么不干脆把那个始终威胁着西门的老人也一网打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