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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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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明的故事讲完,马东生接着介绍:

其实上初中、高中的时候,跟我们一起走路上学的还有郭文明的堂姐郭兰芳。她长得小巧玲珑,胆子也特别小。我们放学回家必须经过乱葬岗、石拱桥,也就是文明爷爷落水去世的地方。文明爷爷就是兰芳爷爷。高三的时候,我们放学很晚,每次经过那里,兰芳总是拉住我的手不放。她的家比我家离校远,我每天先送她回家,然后自己再走回来。

高中的时候,住校生一起床就到教室里早读,七点做广播操,然后吃饭。以前我们走读做广播操之前到校就行了。进入高三以后,班主任要求所有同学六点之前必须进教室,否则一律站到门外。我家离校四、五里路,来校前还要烧饭、吃饭,因此迟到是我的家常便饭。

班主任几次找我谈话,叫我住到校里,住宿费、伙食费可以减免。我告诉班主任,寝室那些臭袜子臭鞋子,还有如雷贯耳的呼噜声令我无法忍受,所以,我依然做我的走读生,依然经常迟到。班主任杀一儆百,不得不让我站到门外,直到广播操铃声响起。

于是,我经常在教室门口站岗放哨,迎接同学们嘲笑的目光。后来,我索性广播操开始之后再来学校,班主任反而无可奈何了。

兰芳离校比我家远,她也是因为迟到,常常被老师罚站门口。我心想,我这样的男生都受不了同学的嘲笑,更何况一个女生。我叫她广播操开始以后再来,她说罚站就罚站,在外面读书也是一样,在乎别人的眼光干嘛?

想不到兰芳外表纤弱,内心却十分强大。我后来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接送她上学。郭文明骂我重色轻友,我说两个人都是朋友,哪有什么色啊?再说郭兰芳是你姐姐,你吃什么醋啊?

我们相约不再迟到,我的自行车成了郭兰芳的专车,我则成了她的车夫。我们在自行车上挥洒着我们的青春和快乐,两颗年轻的心简单而真实地快乐着。

有天放学早,郭兰芳叫我先走,她过一会儿再回。在青年路往北正准备左转时,我发现长长的路今天居然被落下的紫花淹没,我仿佛是踏上一大片紫色的花海——到处是风铃花。我惊呆了,马上折回学校。

在校门口正好碰到郭兰芳。“我正准备走,你怎么又回来了?”她问。没等她说完,我说:“郭兰芳,上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她坐在自行车后座,不停地问我去哪儿。直到来到青年路,她才惊呼道:“哇!这里好漂亮!”

郭兰芳跳下车,步入紫色花海。我跟着她走到一棵开满风铃花的树下驻足,仰头长叹:“这是风铃花。每年的这个时节是花期,不过花期只有十天左右。花一开,叶子就会迅速凋零。”郭兰芳拉住我的手说:“我想,风铃花或许就是开花给叶子看的。但叶子却很快凋落了。”我听出她话中的伤感,可是却看不到她的忧容。我们走向人行道旁的长椅上坐下,静静地欣赏这紫色花海的盛宴。

青春期的萌动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我发觉自己慢慢喜欢上了郭兰芳,喜欢她的纯洁,喜欢她的快乐,喜欢她看书时的样子,我们再也不迟到了,而我也因为郭兰芳,学习比以前更加认真了。

一直想告诉郭兰芳我的想法,可是却不敢开口。总不能象阿q追求吴妈一样:“我要和你睡觉!”又不能象电影、电视中一样,喜欢她抱住她就吻。我觉得还是写封信给她最好。

于是我偷偷给郭兰芳写信,又一次次地撕掉,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唐突而破坏我们的友谊。无数次的写信撕信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将信放在一只信封里,然后从邮局寄给了她。

郭兰芳不知谁给她写信,当着许多同学的面撕开了。信的内容我忘记了,但署名却是:爱你的马。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郭兰芳不再让我送她。她变得冷漠、陌生。我后悔自己不该给她写信,原本单纯快乐的生活就这样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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