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在说什么。”
惊枝嘴角微弯,嘲笑般:“当初在浮生云天的时候,你对我那样好。”
梅引道:“我现在对你很差?”
惊枝摇摇头:“我感受不到了,那时候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而现在,我恨你,讨厌你。”
梅引垂下眼眸,沉默了,手指在衣袖里捏紧。哪知正待梅引恍神之际,惊枝突然抬手,似预抱住梅引:“但是很奇怪,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药?”现在又很想抱抱你。
束缚与压迫感袭来,梅引下意识就打出一掌,惊枝胸前吃痛,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如梦初醒一般不可思议。
她看看自己,又看向梅引,难以置信道:“你打我?”
梅引背过身去:“我说过,我们最好保持距离。”梅引声线冰冷,眼底无波。她压抑着喉头涌起的咳意,隐忍而克制。
惊枝抬手按住心间隐痛,低头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微湿:“你真这么讨厌我吗?姐姐?”
梅引握紧了手,闭上眼:“是你讨厌我。”
惊枝从地上起来,眼眶的湿润忧在,但表情已经变得冷漠,她召唤出捆仙锁,白绫锁链迅速飞出,梅引猝不及防,被缠缚住。
梅引惊诧转身,蹙眉道:“你做什么?”
惊枝缓缓走到近前,慢慢凑近:“你如今是不是很讨厌我?我这个人有个恶趣味,就是喜欢别人讨厌我,你越讨厌,我越喜欢。”
望着近在咫尺的惊枝,梅引鸦睫轻颤,甜腻的味道侵袭而来,她是个从不吃甜食的人,唯一一次品到这味道,也是因为惊枝。
当年在一次酒宴上,惊枝来敬她酒,或许是因为她喝得太多,居然抬手帮惊枝整理头发,也就是那一次,她的五感突然十分灵敏,触到惊枝一瞬间,便闻着了一股甜蜜之气,她当场没表现出来,事后她才察觉,原来,是她的情期,她几百年从未发作过,那是她唯一一次,之后她闭关一月,未见惊枝……不提也罢……
她比她年长,比她过早成熟,比她过早懂得,在惊枝还懵懂的年纪,她已经闻见过她身上的情素。
所以她一向都要避开她,以免被双方体质所造成的原始吸引乱了关系。
她们不该这样,她梅引不能这样。
她也明白,惊枝为何对她紧抓不放,她年纪尚轻,将这种原始的吸引,称之为喜欢。
当然,现在是讨厌。
那就讨厌吧,总好过无果的喜欢。
于是,面对凑过来的惊枝,她冷声道,“惊枝,别在我身上花功夫,你将我囚禁,在我身上耗费精力,除了对天庭的仇恨,还有一个原由,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会在我心里留下不一样的位置?”她故意这样说,妄图加深惊枝对她的厌弃,进而远离,“你不必对此抱有希望,在我看来,你与旁人,并无二致。”
惊枝深深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她的冷语,像一柄剑,将惊枝无情洞穿,她突然感到心口一阵悸痛,恼怒与血气澎湃着,蛰伏在沉默之下,就像一个活火山,即将爆发。
半晌后她压住心底情绪,方才开口道:“你真当自己是回事,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此言一出,周围的空气也是一凛。
惊枝手一抬,铁柳刺鞭已握在手中,杀意渐起。
她将鞭子高高举起,“啪”地一声打在身后的地板上,在这不大的阁楼里,这声响着实叫人心惊。
她乖张地笑起来,用鞭子的把手挑起梅引下巴,望着她那张圣洁的神女之颜,低低一笑:“不过,就这样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我要留下你,慢慢儿地,凌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