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宁,你饮酒了?”
楚诵宁略向后仰,她却并不跟着俯过去,两步跨到楚诵宁身后,在地上坐下,伸手揽过楚诵宁令她倚在自己身上。
却又将脸贴上前去。
“殿下,也赏臣一口,好不好?”
楚诵宁躲不过,昂首将唇送了过去,与凌竞寻的贴到一起。
酒是早已咽下了的,否则她并不肯,她知晓凌竞寻不宜饮酒。
然而她们各自口中,却似另有什么,吸引着对方一遍遍尝过。
记不得是谁将谁的唇启开,亦分不清谁的舌被谁纠缠。
等到二人再度控制呼吸时,都还任由对方口中的缱绻在自己口中泛滥。
“殿下,饭菜要凉了。”
“我不想吃了。”
楚诵宁想吃点别的。
凌竞寻伸手端过楚诵宁的碗执了银匙舀起羹喂到她嘴边。
楚诵宁失笑,张口饮了却也接过碗匙。
“你去用你自己的。”
凌竞寻亦笑,应道:“臣遵命。”
凌竞寻将碗盏收去后,回来到楚诵宁身后坐下,任其仍旧倚到自己肩头,拂过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道:“殿下晚饭用得不香,这些天在蕉山奔走劳累了罢?”
楚诵宁阖着眼,点头。
“那臣送殿下去沐浴更衣。”
楚诵宁复点头。
凌竞寻于是横抱过她起身向浴室走去。
到了那里放下她,楚诵宁揽在她颈后的双手却不愿松开。
凌竞寻也不急着挣开,闲了双手去为楚诵宁效劳。
“容臣为殿下宽衣。”
才将那一副腰带解开,楚诵宁却忽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也来为她效劳。
“你与我一同——”
凌竞寻作势欲逃,却被楚诵宁抓住肩头,又不肯用力去挣,只好就着她的力向前倾去,贴近了她的面颊,才轻声作谑语。
“诵宁,你真要作这样的昏君么?”
楚诵宁一怔,疲惫之态一扫而空。
凌竞寻知晓她未曾虑及承继帝位之事,心中暗叹。
“若是由得他人登上那位,你又将被置于何地?”
凌竞寻亦只是叹。
无论楚诵宁身陷何地,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护卫她。
楚诵宁明了她话中之意,面上亦浮起茫然忧虑之色。
不过,她手上的动作却未曾停下。
凌竞寻发觉时,自己的衣带已经被尽数解开。
——既知此事已不可挽回,她便也为楚诵宁除去衣物,拥着她进了浴池。
她虽然比楚诵宁年幼一岁,却因年少时周折流离,见惯了尘俗之中一切可见不可见违礼或合礼之事,早已知晓情欲之欢该何以致之,同时,她亦知晓,楚诵宁不知。
然若两人自以往少年相识,又分别,而今重聚,一分又一分靠近,一朝复一夕相念,所有无法用言辞叙说的情愫,终于如同盛夏的藤枝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
一年后相别,凌竞寻陷于漠北,生死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