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位调好后,陈毫问她们准备好没有,打算开始了。
“等等。”沈言出声,他本想卸掉一部分底妆重新上,但现在来不及了,只好拿粉饼去让面中哑光,不至于在镜头里反光。
快速扑完粉就马上开始拍摄了。
这段戏讲的是花阳和李思秦饰演的玉琼公主李婉月,为给皇后买寿宴的礼物,来玉器铺亲自定制镯子,却陷入张瑶饰演的杀手甘蓝编织的阴谋里,甘蓝是鸢萝的大师姐,是楼主第一位爱徒,擅易容变装,尤爱男装示人,有时候鸢萝也分不清其男女,时常师姐、师兄来回叫。
甘蓝假借救公主博其好感,以此接近花阳,不动声色完成刺杀任务,但公主却对其一见钟情。
同时鸢萝阻止刺杀,与甘蓝交手时得知花阳竟然是江湖传说:天下第一剑客花无情。当年与暮春楼楼主交战之后便消匿于江湖。
对花阳爱慕,对花无情的仰慕,两种复杂的情感交织,让鸢萝晃神,被甘蓝刺中肩膀负伤。
李婉月对花阳无情,她不是受宠的公主,当年被皇帝要求去倭寇和亲,李婉月为获自由,私自出逃,却偶然救下与暮春楼楼主交战后受伤的花无情,照顾其一段时间后,花无情却对公主产生了情愫,发誓救命之恩,以命相抵。
李婉月不喜欢花无情,但比起成为倭寇的妻妾,不如成为眼前人的妻,于是对他说,她不要花无情的命,她是当朝公主,只要他考取功名,名正言顺成为她的驸马。
于是花无情因李婉月名字中有“ 月”,便为自己起名花阳,之后凡“花阳”名下所做之事,皆是为成全公主。
花阳这天,心照不宣和李婉月扮演者和睦融融的夫妻,来给皇后寿诞选礼。
“夫君,这玉的成色真是顶好的,不愧是西域产的。”李婉月将手里装首饰的盒子打开,让花阳拿着,自己把玩着镯子,对着光线欣赏。
花阳则一手拿首饰盒 ,另一只手替其遮阳,自己一半的肩膀都泄漏于阳光之下。
“公主喜欢便是。”花阳微笑,视线粘在李婉月身上。
前方过来一辆拉货的马夫,不知为何马儿受惊,马前蹄失足,仰天蹄叫一声。
“前面的!快让路!让路!”马夫控制不住,大声嘶吼。
李婉月大惊失色,花阳身子侧过,揽住她将她护在怀里,即便如此,也是油纸伞遮挡住她的上半身,不让她受烈阳炙烤。
“花阳准备用轻功带李婉月脱离危险,甘蓝现在出镜,上马帮马夫拉住马车。”大喇叭里出现陈毫的声音。
张瑶似乎练过,她助跑了一下,利落翻上了马,玄色衣摆帅气甩在身后,紧紧拽住拴绳,长“吁”了一声,马儿将要踩过花阳和李婉月时,因阻力,登时停止。
随后,她驾轻就熟骑着马悠悠到了他们跟前,低头道:“姑娘,公子,没伤到吧?”
浓眉长眼的甘蓝明晃晃笑着,马尾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她的笑容格外耀眼,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李婉月还未从惊讶里出来,一颗心脏便跳动不止,攥着镯子的手心都被汗浸湿了。
花阳一只手在广袖里握紧,他紧紧抿唇,死盯着李婉月,可惜对方的心神都挂在甘蓝身上。
镜头里给了花阳面部特写,俊秀的眉眼里,嫉妒分毫毕现。
花阳挡住甘蓝的视野,道:“多谢公子,我与娘子还有事情,先行一步。”
他加重了“娘子”这个词,声音温润,可惜眼神却暴露了敌意。
“二位慢走,以后上街可要多小心。”甘蓝嘱咐着,一掀衣袍,转身下马,把马归还给马夫。
走时,目光似有若无滑过李婉月脸上,让对方看的小鹿乱撞,脸上泛红。
“等等公子。”李婉月叫住她。
甘蓝挑眉看她。
“请、请问公子名讳。”李婉月眼神漂浮,说出来的话像烫嘴似的。
甘蓝轻笑一声,双手作辑:“在下甘蓝。”
“公子住在何处,将来若是有机会,我……”李婉月顿了一下,转了下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我们请公子喝茶、听曲。”
“ 在下四海为家,若二位诚邀在下,届时就在暮春楼找在下吧。”甘蓝爽朗笑了一声道。
不等李婉月回答,花阳笑意不见眼底:“得了空子我同娘子前去,先行告辞了。”他牵过李婉月的手。
“花阳,你放肆!”李婉月呵斥道。
“公主,回家了。”花阳面上没了笑容,制止了她要挣开的手,向来温和的声音都强硬起来。
身后,甘蓝袖子里面右手的三根手指里出现细若丝线的银针,对着花阳的方位,一触即发,直指命门。
但她突然闷哼一声,手臂被突如其来的飞石击中,手一抖,三根银针便掉落在地,再次抬头时,花阳和李婉月的身影早已消失于人群中。
镜头定格在暗墙角落处,是一个套了一身黑袍的女人,群摆拖地,露出绯红色,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朱红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