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在宿舍,班级里少爷,少爷叫着牧沉,现在大家潜移默化都以为牧沉是富二代。
这下好了,闹了个大乌龙。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疑惑,“你为什么缺钱?”
看起来牧沉不像个穷小子啊,他又打量牧沉上下。
“有必要告诉你?”
摊子已经收的差不多了,牧沉把围裙摘了下来,坐在了陈毫的对面,毫不客气就打开了他的那听可乐。
“好好好,喝了我的可乐,还说不告诉我。”
“你来这做什么,看我笑话?拍张照片,发到班级群里?”牧沉狐疑看他。
“我可没那么闲。”陈毫立刻回,拿出了电脑,“大神,误会说开了,以后就是兄弟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帮我看看这片儿咋修呗?”
然后,陈毫的五分钟左右的短片作业,意外获得了省里的创意短片奖项,拿到了第一名的奖金。
银行卡里打来了巨额,他心里反而很沉重。
最终,钱转了一大半给了牧沉。
【兄弟,我三你七,这钱我也不独吞,功劳在你。】
他以为会和牧沉推拉几次,没想到牧沉非常爽快就收下了。
……他是缺钱到什么地步了。
从这之后,陈毫就和牧沉的关系好了起来。
陈毫才发现,牧沉真不是一般人能处的,怪不得人缘在学校里这么差。
当然,除了爱看帅哥的姑娘们。
宿舍里就剩下陈毫和牧沉了,其他人都以牧沉不好相处为理由搬离了宿舍,让辅导员犯难。
每次小组作业,或者期末考试的视频作业,除了陈毫,没一个人愿意跟牧沉成为小组。
“你稍微收敛下你的锐气吧,在这样下去我们他妈真的要万人雷了。小组作业,人家四五个人合作拍摄,我们呢,就我们两个,两个人做人家七八人做的事情,又当导演,又当摄影,还要当演员,还要做剪辑,后期!我预感,我他吗还没毕业,就先累死了!”
陈毫哭丧着脸道。
“这样不是很好么?跟人磨合的时间,就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陈毫,“你是个狠人……”
不仅陈毫这么说,班上的专业课老师都没夸过牧沉一句话,哪怕牧沉作业再优秀,得过再多奖,说出的话永远都是,“牧沉,我教过这么多届学生,没见过哪一个像你这么傲气的!当老师的怎么会总批评学生呢,你不反思一下我什么总把你当反例吗?人登到山顶的时候,很容易失足落到谷底,你没听过这个道理么?”
但牧沉连老师的台阶都不给,他唇边噙着冷笑:“我倒很想知道,我能站多高,摔多狠。”
后来,牧沉也着实在他的脾性上吃了亏。
大四,要拍毕设作品。
每个组都申请了预算,找了同校其他专业的人一起合作视频。
但对于牧沉来说,预算并不足够。
他是个对待任何拍摄,不管片子多短,都会做到尽善尽美,无论在上面砸多少钱。
牧沉基本上没有存款。
他所有的参赛奖金,兼职拿的钱,除了日常的开销,全都投入到自己拍摄的片子上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毫才知道,原来牧沉能上这个影视学院,都是用助学贷款上的。
牧沉的家教很严,陈毫听说,他的路子,家里边都给他铺好了。
从小到大都上重点院校,大学让牧沉选最赚钱的金融,毕业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再生个大胖小子,一辈子也可以其乐融融。
可惜牧沉是个叛逆的人。
尤其在他发现了摄影的魅力后,无法自拔沉入了其中。
所有拍摄技巧,全是他阅片无数,看了很多专业书籍后,再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最终形成自己的风格。
偷偷瞒着父母拍了第一部小短片拿去参赛,偷偷报名艺考,虽然最后还是被发现,被逼着上了综合院校,但编导系的教授发现他时,牧沉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走艺术这条路。
条件是,再也无家可归。
他是独生子,父母控制欲强,尤其是父亲知道这个消息后,被气倒进了医院。
“你要是敢上那个影视学院,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家门!也别叫我爸,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父亲在病床上,手指颤动,指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母亲拉着牧尘的胳膊,小声祈求,“向你爸低个头,认个错,什么都好说,别任性!”
“我选择的路,我不会回头。”
牧沉静静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神色淡漠。
这条路,走的很崎岖,漆黑一片的前面摸不着方向,稍不小心就落到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