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喝醉了的卢梅终于不似往常一样倔,感觉有人扶着却是比较好走路以后就没继续拒绝。
卢梅的房间不是很远,十几步的距离便到了房间的门口,周去恭帮着打开门,又敬业的将人扶到了床边,顺道到了一杯水过来。
周去恭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将水杯塞进卢梅的手中,轻声道:“喝点水缓缓。”
卢梅听话的将手里的水喝完,然后将空水杯又还给了周去恭,她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见周去恭接过以后便要躺下去。
喝醉的卢梅很安静,躺上床榻以后便将双眼闭上,却等了很久等不到床边人离开的关门声音,她不免有些疑惑,于是再次真开眼。只见周去恭坐在那里,也正在低头看着她,四目相对以后,他道:“你的父母很爱你,他们也一定知道你很爱他们,凡人所视皆有限,你已经很好了。”
可惜似乎与喝醉的人讲安慰的话语是毫无用处的,卢梅将头向外伸了伸,似乎是没听清周去恭的话,想让他再说一遍。周去恭见此哂笑一下,自顾自摇了摇头,便转身向离去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卢梅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趁着她睡觉过来暴打了她的头一顿,‘半步倒’的威力的确凶猛,睁眼过来以后又足足在床上躺了快有一炷香的时间,卢梅才彻底的清醒过来,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洗漱盆。
等清洗完以后,汪喜的声音恰好在门外响起:“卢姐姐,我可以进来不?”
“进...。”刚回答了一个字,卢梅便发现自己的嗓子实在难听,于是急忙跑向房中的桌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心中不断骂道:“果然是饮酒醉,最为丑,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汪喜听见她答应了一声以后,便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她今日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好似打扮了一下,此时手边挂着竹篮,竹篮里面放着一大捆香。看着卢梅似乎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于是连忙道:“渭城有个城隍庙,听说很是灵验,我想给一个人烧点香,卢姐姐可有空同我一起?”
城隍庙吗?卢梅心中不由一动,心想父母离去多时,自己如今居然连他们埋葬之处都不知,甚至还从未烧点纸钱过去,于是连忙答应汪喜。
渭城的城隍庙是在城的中央地带,可谓说得上是十分繁华,人接踵而至来祈福,好在城主约莫很喜欢这座庙,早些年间花费了许多钱财将它扩张得足够辉煌庞大,如今进去好在不会人挨着人了。
她们二人从大门进去,一进门便是城隍爷的泥像,这一泥像做的十分的高大,连带着宫殿都看起来十分有压迫感。渭城的城隍庙主供奉城隍,再往后走便是一片大空地,空地上种了许多的花草,然后再往深处走便是道士们的居所。
后边的空地虽说任何人都可以游玩,可是普通老百姓哪来的闲情雅致,以至于在那休憩的大多都是名门望族,倒也变成了渭城那些贵胄们的娱乐场所之一。
不过卢梅倒是没有想太多,她离开时的时候太小了,以至于记忆力甚至没有这座城隍庙,更别说城隍庙里的布置。此时她正跪在城隍面前,嘴中念叨着:“城隍老爷在上,我父母勤勉半生善良一世,却无奈被我所拖累,还望城隍老爷祝我早日手刃敌人,还我父母安宁。”
卢梅拜完以后便起身给后面人让了位置,退到门外以后才发现,汪喜竟然还在里头,只见汪喜闭着眼睛,将香举过头顶,嘴中无声的念叨着,面容毫无悲伤反倒是充满着喜悦,就好似在于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般。
似乎汪喜身上一直有秘密,但卢梅也不想多问,就站在门外等着汪喜。
汪喜是一蹦一跳的出来的,一出来就一手挽住了卢梅的手臂,一手放在头上挡住阳光,道:“今日阳光可真好,姐姐若是无事,不如去城隍庙的后面玩玩,我以前同别人一起,经常去那摘果子吃呢!”
卢梅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会,发现哪怕回客栈也只能休息,于是便答应了汪喜,却不曾想到,这一去倒是为民又除掉了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