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萧脚步一顿,他露出清浅的笑,好看得不成样子,傍晚的余晖照在他身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
夜晚的天还是有些冷,花时卿却觉得很热,他远远的看着贺闻萧离开,突然打了个寒颤,春兰从钱府出来把大氅披在花时卿身上。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花时卿没说话低着头悄悄的脸红。
“老爷,还在问你呢。”
花时卿把大氅披好,不满说道:“他事怎么这么多。”
回到钱家,钱父正欣赏着画作,一见花时卿就刻意咳了咳:“夫子给你找到了,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个秀才,过几天来家里教你。”
花时卿:“知道了。”
钱父怀疑看了花时卿一眼,有点诧异他的态度。
……
贺闻萧坐在牛车上,路上有些黑,他背着背篓靠在木板上。
天是有些冷,贺闻萧呵出一口气。
“这么晚了,闻箫你还要回去啊。”
“是,刘婶。”贺闻萧应道,这是贺家村的一位勤快的婶子,和张氏关系不错,他的儿子有一把好力气。
“又买这么多东西,哎,这天怎么在下小雨。”刘婶突然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她伸出手摸了摸。
贺闻萧下了牛车后,只能闷头快步往前赶,刘婶走得慢些,家里也没有人来接她。
“哎呦,这个老天爷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天这么黑!哎呦!”刘婶没注意踩进了水坑里。
贺闻萧停下脚步:“刘婶,我送你回去。”
“这路我熟悉,不用你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这么单薄的身子,身子又才好,我可担待不起。”刘婶被搀扶着,一边对着贺闻萧说话。
贺闻萧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等看见刘婶屋子里的光才松了手,把衣衫的水拧干就又要闷头冲进雨里。
“说你呢,就是说的你,婶子家里还没把伞吗?你拿着伞走。”刘婶把家里的伞拿给贺闻萧:“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在贺家张氏刚把热水烧开准备泡脚,贺泽兰也把老母鸡赶进了鸡圈里。
这时院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贺泽兰提着灯大喊:“谁啊,来了,来了。”
“你兄长。”
贺泽兰一听这话,连忙上前把门打开了,贺闻萧湿漉漉的站在一旁,张氏连忙煮了姜汤。
“闻箫,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来了?”
以前贺闻萧一般不会回来,就拿着钱在元滇县里找客栈。
“我没事,娘。”贺闻萧拿帕子擦擦脸上的雨水,他笑着像是献宝一样:“我给买了鸡苗还有老母鸡,以后就在院子里养鸡。”
鸡笼里的鸡苗倒是没有贺闻萧那么湿透了:“我拿衣衫遮着,还是有些湿了。”
鸡苗可不好养。
“这鸡苗哪有人重要。”张氏快心疼死了。
“还给娘和兰姐儿买了一件衣服,我见你们的衣服都泛白了,有些破旧。”贺闻萧接着又把一些肉和大米拿出来,拿到糕点时手指一顿。
“闻箫,衣服还有哪用买。”张氏拿着新衣裳爱不释手,嘴上还是有些责怪。
“赚钱就是要拿来花的。”贺闻萧又把几包糕点塞进贺泽兰的怀里:“吃,使劲吃,背篓里还有。”
贺泽兰一看是很贵的糕点,她嘴巴都不利落了:“哥、哥你鬼上身了?”
贺闻萧:“……”
果然贺泽兰多少有点怼人的功夫在身上。
“我一个朋友买的。”贺闻萧说道。
出手有点大方,让贺泽兰有些不敢相信,他怀疑是贺闻萧哪个相好的。
“闻箫,喝姜汤。”张氏把姜汤给贺闻萧。
贺闻萧洗完澡换了一件袍子,头发披在肩膀上:“谢谢娘。”
张氏又把鸡仔和老母鸡关进鸡圈里,笑容满面。她回到屋子里把贺闻萧买的衣服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