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觉得这徒弟有点疯。
“你看见这地上,再看那天上,你就知道是什么距离了。”
贺闻箫:“……”
《云泥之别》
贺闻箫觉得他不行。
但花时卿觉得他很行。
花时卿对着钱松说:“你看我今天有什么变化?”
“什么?”钱松不懂他的儿子。
花时卿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头发上的发簪,花时卿素来张狂……张扬,喜欢金色的发簪,他的样貌极好,挺鼻薄唇,艳丽漂亮,现在勾起嘴唇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手艺如何?”花时卿带有炫耀的意思。
淡绿色的发簪没有金色的好看。
钱松很诚实的说:“不好看。”
花时卿缠着自己的玉佩穗子:“你一个老男人,你懂什么。”
钱松:“……”有被内涵到。
花时卿吃完饭稳稳的踩在院子里,天已经黑了,他正要回房,春兰突然叫了一声,花时卿看他:“春兰,怎么了?”
“少爷,你的簪子在发光。”春兰指着花时卿头上的簪子,在周围的其他仆人也点点头。
花时卿兴奋道:“快把我的镜子拿来。”
一面镜子摆在花时卿面前,花时卿真看见了发着光的簪子。
花时卿脸上就红了,他绕着自己的玉佩穗子,心里有些急促的跳动了一下。
这对于一个有点恋爱脑和喜欢浪漫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娇气大美人的心像林间小鹿一样扑腾扑腾震动起来。
过了些日子,簪子不发光了。花时卿很不开心,他还没有和其他的哥儿们炫耀,不过有时候有的东西是要藏起来的,花时卿躺在被子里偷偷的红着脸想。
“别跳那么快。”花时卿抱怨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自己睡不着了。
贺闻箫喜欢他的腰吗?他还有凹陷的腰窝。
花时卿想着雪白的足尖勾了勾帷帘。
……
“贺闻箫是第一,说起来甲乙丙丁几个第一名都还没有比过,谁最厉害。”
“当然是甲班的吴荣举,甲乙丙丁,甲字为尊,优生班里乙字为末。”
“更何况贺闻箫是这次才得到了第一名,很大的可能是巧合,而且吴荣举在之前和贺闻箫比试中还不是赢了吗?”
贺闻箫认为自己的日子丝毫没有变化,就是今日去上课时,在路上莫名其妙多了几只脚想要把他绊倒,可是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被这样的伎俩捉弄到。
他的成绩有了进步在书院里自然也有看不惯他的人在,这是无法避免的,贺闻箫早有预料也没放在心上。
他做事有君子之风,长得又极为俊美,性格不倨傲,谦虚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
就算有人故意捉弄,他也会温和的指出来,所以在大多数人口中也算是有点口碑,小有名气了。
贺闻箫去了宿舍,拿了一个长画轴把画装进盒子里。
“贺兄,你闲时去哪?”昊宇得了个倒数第一,他是个忘性大的人,没过多久就忘记了那天的沮丧。
“今日去趟府城。”订下来的估摸已经做好了,过几日书院放假,他就能带着曲辕犁回去,今日刘夫子也让他去给钱家的人送上一副字画。
听闻是钱员外之前和院长说好的,刘夫子的笔墨丹青带着一种隐逸之气正和了钱员外的品味,刘夫子做好画了,正好让他一并捎去。
在彰华府城就一位钱员外,就是花时卿的爹。
这位爹也有些传奇,他出身在落魄的寒门子弟,祖上出过几任官,一直以书香门第自诩,可是连饭都吃不饱,整日饿着肚子。
钱松把书本一摔就入了商籍,开始跟着其他商人四处奔波,攒下了厚实的家产。
听说在跑商的过程中娶了个边远地方的哥儿。
这么一说的话,钱松可就有话语权了。因为当时要去苗疆收购珍贵的药材,误入瘴气,被花时卿他阿姆救下,与花时卿相似的精致眉眼让他瞬间坠入爱河,仗着当时还有几分姿色展开热情追击,狠狠拿下……
想到自己夫郎,钱松的眉眼舒展了开。
钱家大院楼阁亭台,朱甍碧瓦。
有仆人引着贺闻箫往前走,院中的有一池塘,锦鲤越出水面,波光粼粼,荷叶片片展开,如青玉盘子一样。
“贺公子,前面就是客厅了。”
前方的客厅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贺闻箫思绪微动,听在耳朵里至少有十几个人。
“老爷正查账本,贺公子怕是要等会儿了。”仆人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