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说是情侣了。喻恩想,他心底觉得两人是十分配的,而且祁洛学长看起来太温润有礼,翩翩君子,喻秋哥应该不会吃瘪。
此时喻恩心里那个温润有礼的祁洛学长正把喻秋按在休息室的墙上激吻,喻秋眉眼俱是冷淡,血色却从脖颈一路漫上耳垂。
等到祁洛退开,喻秋声音带着喘,他努力平复呼吸,冷声道:“你怎么在这?”
“山不靠我,我来就山。”祁洛又轻轻啄吻了下他的唇角,道,“迫不及待想见你。”
“希望排节目的老师不会追杀你。”喻秋轻轻推开他,“放开,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祁洛轻咬住他的耳垂,凑在他耳边,哑声道。
喻秋看了他片刻,偏头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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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收拾妥当到达场馆时,时间已然接近晚上八点,好在祁洛的节目在后面,倒也不算迟。
祁洛摸了摸喻秋的发尾,道:“好像没吹干。”
“你能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难道不是你占了我的便宜?”祁洛颇为斯文败类地笑道,“我觉得我们一半一半吧,毕竟出力的是我,事后处理……”
“闭嘴。”
祁洛摸了摸鼻子,大大方方牵着喻秋到后排坐下,一路上两人收获了不少诧异的注视和讨论,只是两位当事人实在过于坦然,这股小幅度的风波也渐渐平息。
音乐系办的这场晚会取名挺有意思,叫“秋日祭”,内里实际上就是一场准备了几周的迎新晚会。
此时台上正是几位古筝合奏,喻秋感觉到某个部位还有些微的不适,他调整了坐姿,为了分散注意力随口问道:“你是什么节目?”
祁洛正从包里找水,闻言故意逗他道:“相声。”
喻秋接水的动作僵了僵。
祁洛好似没感觉到他的异样,把水塞进他的手里,故作轻描淡写道:“怎么了?对我的单口相声不抱期待?”
喻秋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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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应该是压轴节目,在很后面才上台。
弹的一首单人钢琴曲,喻秋并不懂音乐,只是看着祁洛指尖飞舞,光束打在他的身上,忽然就想到了得天独厚这么一个词。
得天独厚的小王子。
等到结束时,掌声如雷鸣,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尖叫声和告白,祁洛向着喻秋的方向微微侧身,笑了笑,鞠躬下台。
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喻秋冷艳地想。
两人没有等到致辞结束就提前溜走了,原因是祁洛拿着本该用来吃晚餐的时间做了些不当人的事,导致喻秋从下午到现在只来得及在刚刚啃了个面包。
最后还是选择坐在食堂面对面点了两碗水饺,祁洛似有似无感叹道:“听说你保研了本校,等我明年毕业了,岂不是不能天天见面了?”
“那你延毕吧。”
“……真无情。”
吃完饭祁洛并不愿意放他回去,拉着人要去散步。
喻秋额角的太阳穴几乎止不住地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祁洛,淡淡道:“需要我提醒你几小时前你才做过些什么吗?”
“我记得啊。”祁洛坦然道,“但是我觉得那点运动量不太够,饭后散步消消食不是很正常吗?”
“还是你想回去继续?”
喻秋转身就走。
浮星点点,晚风宜人,两人并排走着,路上的人不算少,偶有路遇几张熟面孔,对方也十分识趣地并没有上前打扰。
这本该是一个十分轻松惬意的晚上,祁洛走在他身旁,忽然怅然若失道:“很奇怪。”
“什么?”喻秋疑道。
“明明你现在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总觉得……”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过你很多次。
“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喻秋的脚步顿住,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祁洛。
祁洛调笑了声,故作轻松道:“算了,我就是随口一说,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喻秋忽地抓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凑近吻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只是片刻,蜻蜓点水般。喻秋放开他,面不改色道:“真实了?”
“啊?”祁洛傻傻道,一脸茫然。
喻秋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祁洛很快追上来,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道:“不是吧,来这么野?”
“……”
“你磕得我嘴角还有点疼,怎么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音乐系的学生都像你一样废话这么多吗?”
“事实上,我们这些未来的艺术家呢,只对自己的缪斯展示不为人知的一面。”
“谢谢,但你还是藏好吧。”
祁洛不理会他的冷淡,淡淡笑着,缓缓牵住他的手,道:“再亲一下。”
“……”
“亲一下。”
“就一下行不行?”
“……闭嘴。”
“噢。”祁洛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片刻后悠悠道,“可是你耳朵好像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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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学校的小道悠悠地走着,不急不缓,路灯将他们相偎的影子拉得极长。
“那首钢琴曲叫什么。”喻秋问。
“A comme amour.”祁洛笑了笑,侧身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秋日的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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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