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时,远处一辆汽车开着远光灯飞驰开向她的方向。强光刺眼,这些正在骚扰她的人都暂停了动作,捂住了眼睛。
贝拉认出了来人,缓缓松开了握在手中的刀。利器被放回包中,不见痕迹。她手垂在身体之侧,手臂和手指因为血液沸腾而颤抖。
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灰色长款西装的儒雅之外是满脸的暴戾。
他侧脸对她说道:“上车。”
她乖乖地坐进副驾驶座,小心藏好了那把刀,然后透过车窗,看着爱德华,用视线,吓退那群恶心的垃圾。之后他上车,带着一丝凉意的雪杉香,跟随他的外套环绕在她嗅觉之间。
爱德华在今夜失控。
他开车很疯狂,先是冲着那些人开去,把他们吓到坐在地上,然后退后、漂移,进入主路段,速度飙到限速极值。
然后他说了一些疯话,关于想要把那群恶心男的脑袋全扭掉的话,同时却拉着她给他话语回应,——分散她的注意力要她劝他别那么做。
贝拉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压抑害怕,她只是惴惴不安。今天的所有行为,下意识她都以为他并不在她身边,根据他今天根本就没来学校上课的事实去分析。可是他一直都在那里,看着她,远行,走进调查他的书店;看着她差一点,只差一点就防卫过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会跟她诀别吗?
在爱德华提到他听见垃圾人对她的心声时,贝拉的心跳漏了一拍。
直到他们在餐厅门口遇到杰西卡安吉拉,他提出想让她吃完晚饭再回家;直到他说他只是很想保护她,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直到他们二人坐在餐厅里,他安静地讲述他读心超能力在她这里不管用时,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问道:“是我有什么问题吗?”他读不了她的心。
他笑了,很开怀地笑了,尖尖的犬牙露出来:“我说我能读心,然后你觉得是你有问题。”
贝拉一瞬间诧异,然后感叹,也许他本就该是她所期待会出现的那个朋友。像是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人抱住,这个拥抱很轻柔,像是在颊上的轻吻,让她孤独紧绷的灵魂放松地哼鸣。
餐厅的氛围很好,温暖的黄色灯光,舒缓的轻音乐播放。
爱德华突然表白道:“我现在,没有抵抗自己向你靠近的力气了。”
缺爱的人,总是难以抵挡真诚的告白。耳鼓膜的震动声剧烈,贝拉极度地紧张,极度地心悸。没有任何犹豫地,她像是陷入了魅魔的蛊惑,张嘴,吐字道:“那就别抵抗了。”
他们的关系似乎就这样,以一种既模糊又确定的形式设立了。他开车送她回家。途中她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没有温度得冷得像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