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节过得极为顺利舒心。封笔之后你在后宫各处收获不同的惊喜。

譬如柏源给你做的兔毛手捂到了。

夏萧因送你一对东珠耳环。

顾时夜命翠嬷嬷制了十八件不同点心。

易遇发现王常在擅写话本，于是悄悄找人到宫外运作一番，大赚一笔都交于你。

孙答应一向默默无闻，竟然给每位主子都画了侧影画像送给你。叫你心情大好，晋了他的位份。

皇后母族甚至在北边开采出新的黄晶矿，一解你国库空虚的愁。

“多谢皇后，我知如果没有你与家里游说，他们可不会这么乖乖地将整座晶矿都上报朝廷。”皇后已然无可册封了，你整个年节的日子都留宿中宫，虽也不必他天天侍寝，但总要告知众人，皇后甚得你心意。

“陛下再夸，臣可就要侍宠生骄了。”早膳时候他给你递了一碗豆浆，微微清甜恰到好处。

“娇些好啊，你就是太端着了。”你说的似乎和他想的不是一回事。

中宫皇后怎可同嫔妃们一般与陛下打闹。但有时他也很羡慕易遇和夏萧因能无所顾忌地耍些小心思、小脾气赢得你圣心常驻。就是柏源和顾时夜挽留你的小动作他也做不得。

皇后要垂范六宫，无妒、无怒、无悲、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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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近日盛宠皇后，再过些日子，中宫岂不是要有好消息了？”

夏萧因觉得宫里憋闷，到御花园一角散步，翻阅着东洲寄来的家书——实际也是国书，听得有人在议论纯圆。

“我看不然，皇后母族势强，又是大族，陛下忌惮都还来不及，怎会叫他有子嗣。你瞧陛下过去也从未冷落皇后，怎么自打潜邸里他就从未有所出……”

“不是吧，那四妃大多出身显赫，岂不是也！”

“嘘，你知我知即可。你与我交好，我才多提点你两分。往后咱们多多想法子与陛下在一处，必能……”

“你不要命了？！陛下天人之姿，怎是你我可在此亵渎的！？”

夏萧因合上家书塞到宫人手里。声势浩大的从旁侧走了出来。

“见过萧宸妃……萧宸妃大安……”两个小常在吓得腿软，颤巍巍地跪地请安。

夏萧因得你宠爱，又是东洲皇族，你许他半幅皇后仪仗，后宫行走随侍可依贵妃例。如今许多宫人浩浩荡荡跟在他身后，气势逼人。

“妄议中宫，揣度朝政，还有意亵渎陛下。去告诉皇后，我替他管教了。这两个送去慎刑司拔了舌头，净身发还母家。”

“萧宸妃饶命啊！”

新年伊始，宫嫔十六，去二，余十四。

怎的还有这许多。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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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开朝就头疼，你坐在大殿上听臣子们一个个抛出问题。只有顾大将军上禀北境将士们研究出连发弩，可大幅提升战力。

“好，朕有顾家军是朕之福。拨白银千两给研制出连发弩的将士们，免其子女们十年读书的束脩。”

下朝之后户部尚书易墨到御书房请旨。

“去岁末时就已然发现有人售卖劣质药材。新年开市之后此类情况竟愈演愈烈，就连皇都也有人买到了没有药性的劣药，以至延误病情。”

“可有查明来源？”

“在东市医馆和药铺查了几处，他们供出的药商都是一个东洲人，还说那药商是……”易墨瞧了一眼你的神色，“是萧宸妃外家表亲，得东洲皇室照拂的。”

外家，还表亲？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真是在哪国都一样。

“可有实证？”要不然谁都能说自己是宠妃亲眷，仗势欺人。

“这倒未曾，但坊市谣言流传迅速，为证萧宸妃清白，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

“知道了。”

易墨告退时给你留了几包查获的劣质药材。你将它们逐个摊在桌面上仔细检查，乍看之下无甚特别。

“传卫寻来。”

卫寻以为是你有什么不妥，急忙赶来。刚开春天还凉着，他竟也出了一头的热汗。

“你来了，快给我看看这是不是已煎过一遍的药渣子。”你指着其中一份摊开的药包和他说话。

少时不受宠，见人下菜碟的老宫人便给你用过这等药渣。

煎过一次的药渣药性已经不余多少，将其清洗、晒干后冒充新药或者混在新药中不易察觉。宫人们偷换了新药再私下自用或者所幸卖出去，便可得些好处。

只苦了你很是病了些时日，拖拖拉拉不见好。直到卫寻照管你的病，才日渐康复。

他那时还教过你分辨新旧药材的本事。

“陛下，这确是已煎过的药渣。怎的宫中又有此物？！”他接管太医院后严禁药渣留存在外，各宫各处煎过药的渣子都要送回太医院称重核验，再统一处理。即便有人偷偷留下几片几粒的，那也不应能攒出这般完好的一整副药才是。

“民间有人售卖这些，户部尚书带进来的。你再看看这几样，我瞧着并无不妥。”卫寻于你有恩，有时亦如忘年交，私底下也就不太拘泥君臣虚礼

卫寻在御书房待了近两刻。离开时显得心事重重。

这令宫中众人担忧不已。小嫔妃们不敢打探帝王行踪，也没有门路。纯圆与四妃直接一些，纷纷派人前来问，赵秋、若红一一回复道陛下安康，只是有朝堂之事与卫太医商议。

日落时分，夏萧因主动带人来御书房，说今日小厨房做多了吃食，如今宫中例行节俭，丢了浪费。问你要不要一起吃。

你瞧着满桌子时令新菜——可比御膳房会张罗。春笋鲜嫩，你夹了两块裹满虾仔酱的嫩尖到他碗里。

“萧因今天看着胃口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