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因!”东洲帝惊喜地上前两步,左左右右看着夏萧因。他扶着夏萧因的双肩,感慨地点头,“在中洲过得可好?”
“叔父放心,过得很好,”夏萧因在叔父面前像个乖巧的晚辈。
“上次收到书信,得知你已有身孕... ...唉,”东洲帝见他常用宽袖挡在身前,他心里拧着难受,“你受苦了。当年你遇劫流落在外... ...是叔父没有照看好你,有亏皇兄的嘱托。我此次来也是想告诉你,随时可以跟叔父回东洲。”
夏萧因身为东洲皇室,可为亲王之尊。本不必为他人绵延血脉的,只因当年的东洲内乱,令他流落东水,被你捡了去。
“叔父,我愿意的。她很好。”夏萧因从没在你面前这样坦率过。他可不想让你听到,好像听到这些,他在你心里就变得不值钱了一样。
夏萧因浅浅笑着,眼神明亮喜悦。
“好吧、好吧。叔父这次带了几个得力的宫人,会想办法说服中洲帝,让他们留在你身边,照顾你顺利生产。”
“谢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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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这礼服当真穿不住。但是沐浴来不及了,就把里衣换掉吧。”
“陛下辛苦了,”柏源一边向你汇报行宫的布防,一边为你更换礼服。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环抱你,解下繁复华丽但又勒得紧绷的腰带,“陛下穿礼服耀眼夺目,但实在是太受罪了些。”
他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里里外外的衣服,便是最外层的大袖衫若红也给拿了过来。
“西洲太子怎样了?可还安分?”你背过身去,让柏源给你系上小衣的系带。
他轻轻拈起藕荷色的缎带熟练地给你打上结,耳廓也一如往昔熟练地泛红,“嗯,他刚进院子,想来还没功夫闹腾。”
“嗯?柏源为何系得这般松?勒紧,否则就不好看了。”穿到最外层,他重新给你系上腰带,但比之赵秋那讲究规矩的手艺,他要懈怠许多,一切都以你的舒适度为先。
“陛下,腰带太紧的话您可就用不了膳了。而且陛下已经...很好看了...”他埋头在你颈侧贴着你的耳边,圈住你的腰不让你动。
“柏源,认真说,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摸着他的耳廓引他看向你。
“陛下,柏源只是想让您轻松一些,并无他意。”他坦率而热烈的目光环绕着你,耳廓持续发烫。
你总是会无条件地信任着这样的柏源。他也确实没有说谎。
但想让陛下轻松一些的同时,并不妨碍他剥夺情敌窥视陛下身姿的权利。
夜幕之下,灯火璀璨,丝竹和鸣。大殿之上一出醉太平舞得尽兴。
“这歌舞甚好,足见陛下之用心。是我等的荣幸,敬陛下。”西洲太子举杯向你,仰头喝尽。
你回敬一杯,刚要放下杯盏,听到他又开腔:“但怎的未见有郎君献艺?听闻陛下的后宫才俊颇多,不知今天可有幸得见?”
他笑着看向下首,又望望对面。四妃分坐两侧,在他这边的是柏源和易遇,对面东洲帝以下是夏萧因和顾时夜。
气氛一时尴尬,哪有上来就让主人家的内眷献艺表演的道理。蔷薇轻轻皱眉,用袖子挡住半脸,佯装喝酒的动作摇了摇头。
“呵,宴未过半,怎的西洲太子殿下就知道没有郎君献艺了?”你轻放杯盏,理理衣袖,慢悠悠地说到:“原来西洲太子也爱好俊朗的男子。倒是我未能体察殿下的口味。”
“来人,换个乐曲。”这换乐曲,自然也就是换节目,这个档口该换什么,底下人明白。本来安排了一出剑舞专门是给你和蔷薇看的,如今可提前拿上来。
两排挺拔英俊的郎君鱼贯而入,宛如游龙之姿,挥剑如虹。整齐划一的动作,波澜迭起的乐曲,让人不禁拍掌叫绝。
“好啊,好看!此曲甚妙!”蔷薇维持着优雅的姿态,又能明显感觉到她的高兴。
就连未名左氏和陆氏都不得不赞叹舞曲排得好——反正这些郎君他们陛下也带不走,不如诚心地夸奖一番。
“西洲太子,此曲如何?”你与蔷薇彼此举杯,又回到西洲太子这头。
“作为舞曲来说,是为上佳之作。但......中洲男子都是这般使剑的话,这中洲国门......是不是太好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