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妃看着不太好。”赵秋给他擦汗,他一直迷迷糊糊的喊着「不要过来」「热」之类意义不明的词句。
“热……陛下……别过来,柏源会伤到您的……唔……”
你接过赵秋的毛巾让她下去,亲自给柏源用凉水沁了沁额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太医很快就来,你坚持一下。”
“陛下……唔……他们骗我说您去了西洲太子院中,我急忙赶去,却中了满屋子的迷情香……”他大口喘着气,颈部和额头经脉凸起,忍得面红耳赤。
“臣、哈……没有背叛陛下……求陛下信——唔!”
你眼框微热,模糊了视线。丢下那劳什子的凉帕,你一把捧起柏源的脸狠狠吻了下去,“傻瓜,我怎么会不信你。不必忍着了,我为你解毒。”
你一双手只轻轻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情势瞬间颠倒。柏源从来对你很温柔,往往是忍着自己的冲动也要照顾你的感受。但现在的他就像山中火、林中兽,以百川奔涌之势向你袭来。
等到卫寻火急火燎得赶来,只能被赵秋拦下来候在侧院喝茶。这一喝就是三四壶。
“这、这、这也太……哎,陛下伤身啊……”
他一把年纪了,还羞得说不出话来。
得,回头两个人一块儿诊吧。
“唔……”等你再醒来,已经天光将明。你感觉全身像是被打散了重新接的,酸痛无力。解毒的活儿不好干啊。
正要撑着身子起来,若红听到声响为你揭开床帘。
“柏源,你跪着做什么?”
只见他穿着寝衣,端正的低头跪在你床前,脚踏上还放着一柄责罚宫人们才用得上的藤鞭。
“陛下……臣无礼,昨夜……伤了陛下。请陛下责罚。”他额头垫着掌背,深深拜了下去。
昨夜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汤池激荡里。
当时柏源已经渐渐平复了血脉的鼓躁,在汤池那一次是他私心的留恋,却令你彻底失去了意识,软软地瘫倒在他眼前。吓得他全然清醒过来。
“起来!你跪了多久?!”这傻子莫不是在你昏过去之后就一直这么跪着吧。
你心里一阵无语又心疼。
你喉咙沙哑,却不接若红递来的蜜水,“柏源过来端给我喝。”
柏源闻言起身,步伐踉跄了一下,坐到床边喂你喝水,“是臣害得陛下身体不适。臣甘愿领受一切责罚。”
“那我就罚你寸步不离照顾我三天。”你睨了他一眼,这人总是说这样克制又无聊的话。
“你怎么样了,可叫太医瞧过了?”
“臣没事。倒是陛下要多喝两天药了,卫太医说您……虚亏……”他圈住你靠在他身上。
“你、你们!……诶,不说了。扶我起来更衣吧,今日稳妥得把他们送走比什么都要紧。”
“陛下……您可还站得动?”他耳尖红红的,让你靠站在他怀中。
等所有衣服穿着妥善你依旧无甚力气,双腿软得厉害。
你扶着赵秋慢悠悠得走上殿前,咬牙撑着和他们一一回礼道别。
“昨夜可是哪位夫人让你这样,竟不知你今日要辛苦吗?”蔷薇看出了你的不适,在你们同乘出宫的时候小声对你说。
“西洲那个陷害柏源,给他下迷情香……”
“呵,他这心眼还当什么皇帝。”蔷薇摇摇头。
送至城门外,西洲太子恨恨回头望你,早上慎刑司拿了侍女的供词呈给你,你转手就让人给他送了过去。到底怎么回事就不用再摊开来细说了。
这人热衷于收集女人,听说他东宫已有姬妾无数,还各有风貌。现在把主意打你头上了。回去要叫西边的布防再加把紧,他要是登上皇位,指不定怎么贪图中洲呢。
柏源一直乔装跟在随行士兵中,回宫时直接上了马车与你同乘,为你揉着后腰。
“我的贵妃怎就叫人骗去了呢,平时那么机敏的一个人,”你亲吻在他脸颊上,“回去再与你算账。”
“是,陛下。柏源任您责罚。”他还是这句话,颠来倒去的没个完。
“是你关心则乱吧。”
你捧起他的脸,无比认真的注视他琥珀珠子一般温暖的眼眸,“柏源,你是我的人。昨夜就是你我再正常不过的夫妻情爱,为何要自责?”
“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你我夫妻一体,本就该相互信任扶持。便是有再多的人要陷害、抹黑你,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站在你这一边。”
“陛下……柏源何德何能……”
“好了,不准再说了。”你用不容拒绝的亲吻封住他谦卑的发言。
送走三国君主,大臣们和你都能松一口气了。
你带着皇后和四妃回到宫里,过了三天安生日子。
“陛下!陛下!长公主回来了!”赵秋满脸喜色,她快步走进御书房,即便你在批折子她也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你。
“当真!?快请!”你搁笔就要往外去迎接。
=====以下彩蛋=====
是陛下不在·但在的话只会更加头疼的·晨昏定省·后宫日常
回到宫里的第一次问安,纯圆盯着柏源问了许多。
“当时是怎的回事,何人通报陛下去了西洲太子处?”
“并无人刻意通报,是西洲太子院中的随侍在院外徘徊,彼此小声说话谈及陛下在内,他们都被遣了出去喂蚊子,不让入院。我觉得不妥,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
纯圆点点头,“你也是关心则乱。好在没有闹出什么风波。”
“所以你就叫陛下为你解毒,还害得陛下连喝了三日的汤药?”易遇皱眉看向柏源。
卫寻总说是药三分毒,一般开药都很抠搜,多是让他们佐以药膳,锻炼、忌口、修养为主。
能让卫寻开出三日汤药,看来他柏源很是放肆了。
易遇心里又酸又怒。
一个个的都不知爱惜陛下!
“确实不妥。”顾时夜以往都是默默喝茶的那个,但今天他也觉得柏源有些过了。
别说他们了,柏源自己都自觉过分。那日陛下身上被他无意识得啃咬得红梅遍布,甚至腰腿还被掐出些许青紫的印记,“臣知错,臣自请闭宫禁足三月。”
“罢了,陛下都未曾罚你,我可不做这恶人。你多对陛下上心就是了。”纯圆表示这碗绿茶他不喝。
“哼,若要禁足,自己待在里头不出来就是了。还这样大张旗鼓得说。”夏萧因这几天情绪不好,烦躁难忍。
日头渐渐大了,太医和宫人还不让他畅快用冰。
他是见一个怼一个。
看在他身怀龙嗣的份上,柏源没有回他的话。但也暗下决心,要为陛下考虑,最近更加勤勉的管好听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