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次召我去见您就是。天气热了,陛下晒得可难受?”
虽有宫人为你遮阳,但在几无树荫遮挡的宫道上行走还是颇有些热意蒸腾的。柏源立刻就叫宫人送了冰到殿内。
“好,下次就叫你来御书房陪我。御书房用冰足,免得你在自己宫里又舍不得用。”你伸手去勾他的脖子。柏源身量高,你够不到的时候还得垫脚,好在他从来都是迁就你的,他弯腰下来主动埋在你的颈侧。
宫门在你入内之后就缓缓关上了,锁住满宫的花漾烂漫,只给你们两个人欣赏。
所以你也就肆无忌惮起来,哪还管什么仪态和规矩,不厌其烦地唤他名字,“柏源,柏源,柏源……”
“嗯,臣在,臣一直都在。”他啄吻你的耳尖,用清泉般欢快的语调在耳边呢喃。
你顺毛撸着他的后脑勺,把要选秀的事情告诉他。
“选秀?臣哪里做得不好,陛下告诉我吧,我都可以改的。”他像只惨遭抛弃的大型犬,蔫蔫的挂在你身上。
你将他按坐到正殿主位的椅子里,“安心。这次都是给宗室选人。我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结党营私罢了。”
“我的柏源很好。”
柏源被吻在额头。他抬头仰望着:“柏源会为陛下看好他们的。”
和他用过晚膳,你回到自己的寝殿,翻的是顾时夜的牌子。
“四哥家中如何了。”夜里凉爽些,你洗了头正披着湿发坐在摇椅里,让赵秋给你绞干。
顾时夜接过赵秋手中的细棉布,他把你的头发合在布中,一点点轻柔地捏着。
“祖父身体恢复许多。长嫂也快要生产。一切平安。”
“那让卫寻安排个太医去家里守着,长嫂这胎可是顾家新一辈呢。”
“嗯,谢陛下。”
他修长的手指埋入微湿的发根,轻柔地拨散你的头发,指腹擦过头皮的感觉带起酥麻。
“四哥,我打算选秀。”初夏的夜里已经能听到些许蝉鸣,你的话音刚落,无人应和,显得格外寂寞。
顾时夜本来在给你挽发的,听了这句话,他动作一顿,“知道了。”
“四哥就不问问我为什么选秀,要选谁家的郎君?”
他为你挽的发髻只是虚虚将头发拢到一起,比不得若红的手艺。你纤长的脖颈露出,感受夜里清爽宜人的凉风。你起身抱住顾时夜,把他腰腹和手臂一起勉强圈住。
“嗯,你有你的思量。”他被束缚着也不挣脱。
“我还以为你能吃个醋什么的,再让我哄一哄。哼,没意思。”你放开他,自己朝内殿走去。
“啊!”
顾时夜从后面拉住你的手腕,往回把你拢入怀中,又接着打横抱起,大步迈入内殿。
“四哥?”你被放到床上,四周的帘子垂下。
“不是要哄我?”
顾时夜欺身靠近,一个翻转,让你趴到了他身上。
入夜似有微风拂帘,闻糯糯轻吟,又见水波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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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的风声放出去,中洲各地官员都琢磨起来。家里有适龄郎君的也都不着急婚配了——总是要入宫过一道选才好找人家的。
“嫡父安。”若蓝身形飘逸,他乖顺地跪拜在中年男子的面前。
“若蓝啊,马上就要选秀了。家中只有你与你弟弟两个郎君。你们要多照应彼此,知道吗?”若蓝家中母亲当家。
他的生父是被蒙骗才做了母亲的外室。父亲得知真相后不愿进母亲的后宅,只有若蓝被带回了本家。
端坐在他面前的是这家的内宅主夫,他的嫡父。而他的弟弟便是这位嫡出的贵子。
“是,若蓝知道了。”
“若红得陛下看重,你让她帮你们打点一番,美言几句,想来入宫得个位分不难,到时候我们家也算是光耀门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