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走过来后居然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要离开，他所有组织好看似坚不可摧的语言和设想逐片剥碎、分崩离析。

这个人，总是超出他的计划外，是他引以为傲的眼睛无法看到的视角。你的存在是程序员胡乱打出的字节，但少了这段看似无用、乱码一样的字节，整个程序又会全线崩溃。

你那次的举动影响他颇深，他因你饮下女巫的特制药，五味杂陈——一片增加勇气的龙鳞，一束稳定情绪的洋甘菊，一块象征智慧与自信的紫水晶，他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加入调制，只为了与你此刻的对峙。

一场没有观众，对象也是假想敌的余烬寂寞地在燃烧。

“你谁啊？搞得神神秘秘！”你坏心思地装作不认识，眉头紧皱。

其实你早就看到这闷骚男了，一声不吭、鬼鬼祟祟杵在那里，一直凝视你，想必有很厉害的开场白，就这？

当你决心与这闷骚对视时，原本视线胶住在你身上的他又好像被针刺到一样，偏头选择不看你。

“你……”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记得他，他在你眼里不是跟傻子一样吗？二子手心麻痹，唇瓣白了几分，微微颤抖。

他整个人像你雨夜发现的一只翅膀受伤再也飞不起来的小鸟，只会在你手心瑟瑟发抖。

好单纯呀，好容易呀，好好玩呀——你瞳孔微睁，根本无法压抑嘴角愉悦的弧度。

“但是我看，你长得挺好看的哦？我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呀？”你玩心大起，流氓上身，凑到他跟前看难得露出来的翡翠眼睛。

他的眼睛此刻是清晨因沾满露水潮湿而摇曳的绿草，又是流淌的一汪青翠。

“骗你的啦！嘻嘻！我早就看到你了，二子！”你看到他因半是气愤半是失落身体抖得更厉害，感觉短暂停留在你身上的小鸟将飞走，马上将话题倒回来。

“你真的好厉害！我在视频里有看到你的表现，太精彩了！很高兴能在最后见到你！”你用甜言蜜语缓缓拨动一根本就摇摆不定的纤细绿草。

你宛如将一颗特调的蜜糖强行塞进他嘴里。女巫的魔药本来就是她的武器，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

他根本无法阻止顷刻流向自己的漫延水流，也无法阻止嘴里丝丝扩散开来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