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无辜好奇的问话让云水莫名有种背着忠厚老实的丈夫偷情,被丈夫发现后还问怎么不继续了的赶脚。
越来越荒谬了。
云水赶紧打住说:“阳春你动作真及时,若不是你扔的那个石块,恐怕我就被马车撞倒了。”
“嗯,阿姐没事就好。”阳春又恢复从前的沉默。
他不说话了,低头抓起云水垂在一旁的左手,缓慢抬起来,小心的掀开她的袖子,解开被血濡湿的纱布,而后从胸襟中掏出一纸包药粉,打开全部倒在云水的左手腕上。
云水被药粉痛得一激,想要收回手,没想到手腕被阳春死死拘住,阳春像是预料她会把手伸回去一样,抓得她死紧,但用的劲儿却是巧劲儿,不疼。
“阳春你能不能撒慢一点?”云水受不了了,她有点怀疑阳春是故意的。
“慢了,药粉就被风吹走了。”没想到阳春竟然解释了一句。
然后云水就相信了这么个由头,她潜意识觉得阳春不会骗她。
但还是很痛,云水几乎要受不了的直跺脚,没想到阳春见状,轻轻抬起云水的手送到嘴边,小心地吹着。
云水头一次被异性这般对待,尽管对方是小她四岁左右的毛孩,但她人还是麻了。
旁边被云水冷落的小姑娘一直瞪着杏眼直勾勾地望着,见到此景下意识捂住嘴,眼里直冒星光。
就在这时,云水他们身后的路上跑来几个气喘吁吁的仆从,有一个眼尖的见到自家小姐站在那里,赶紧大喊小姐你没事吧。
那小姑娘听到呼喊,皱起细细的柳叶眉,她站在原地看那几个仆从跑到她面前,“你们怎么这么慢?若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就等着被杖责吧!”
“对不起,小姐,您没事吧,那失控的马跑得太快了,我们实在追不上。您没事了就行。”
“你个狗奴才,哪只眼睛看本小姐没事,看不见本小姐额头上这么大一块伤痕吗?”小姑娘指着自己的额头怒视那仆从。
“啊,”那仆从吓得立马跪到地上,不住的朝小姑娘磕头,“小姐……”
“罢了罢了,你们这般样子,叫我救命恩人瞧见了,定会以为我是个无恶不作,欺负下人的主子。”小姑娘让她的仆从起来了。
“救命恩人呐,我姓田,单字一个袅,此次救命恩情待我回去修整后定会相报。”小姑娘挺有礼,她由仆从扶着来到云水面前道谢。
“无事,我们也不是见你有钱才会救你,我姓谢,名云水,他也姓谢,叫阳春。”云水反应过来连忙拉过阳春说道。
“嗯,好的。待我空闲了我会去找你。”小姑娘笑得极甜,娇俏可人,仿佛和方才在仆从面前的不是一个人。
说话间,几个仆从已经拼好有些散架的马车架,把小姐扶上车厢里,两个仆从取代马匹在外面拉着缰绳,剩下的仆从跟在后面。
车厢经过云水慢了下来,小姐掀开窗帘,朝云水挥了挥手,云水回挥。
依旧是员外府的金禧院,
管家颤颤巍巍地汇报找了人砸了店,但是效果不怎么好,人被抓了。
老夫人正在喝茶,闻言把茶盏搁在小几上,斜着眼看地上伏跪的管家。
“会供出我们吗?”
“不,不会,夫人放心,那抓进牢的几人已经买通牢狱,他们这辈子别想出来,至于还未抓到的那两个……”
“什么?”老夫人有些不耐烦。
“官府的人至今还会抓到,不晓得逃哪去了。”
“废物!一群吃白饭的,连两个人都抓不到。”老夫人怒视底下办事不力的管家。
这时,“姥姥,姥姥!”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从外边跑进来,扑进老夫人的怀里。
“诶,诶,慢点慢点,”老夫人瞬间慈眉目善,让人倍感亲切,一把搂住亲亲外甥女,“在外边受这么大的惊吓,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乱跑什么?”
小姑娘,也就是田袅,回抱住老夫人,撒娇道,“不嘛,又不是多大的伤,想您了我就来找您了呀。”
“诶呦,你这小嘴可比你娘甜多了,”老夫人笑得满脸褶皱挤在脸上,看不见眼睛。
“姥姥,我隔老远都听见您发脾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您因着什么生气呀?我去帮您教训他。”
“袅袅你可真孝顺,有你这样的外甥女真是我的福气。”老夫人被田袅哄的笑弯了嘴。
“也没什么,就是街东头有一家叫谢记点心铺的,他们的老板与我们有些渊源……”
“哎呀,这小小的点心铺子如此不把姥姥你放在眼里,待我过去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田袅气愤极了,竟然有人欺负到姥姥的头上了。
“袅袅啊,咱们毕竟是大户人家,也不好做那些有损身份的事。”
“没事的姥姥,你放心尽管交给我,我又不去搞破坏,做什么这么担心我?”
田袅性子急下定决心要去就一定要去,本想今日直接去的,但老夫人硬让她休息一日再去。
第二日一大早田袅睡醒了,带着仆从直奔谢记点心铺。
“你们的老板呢?在哪里给我出来!”
田袅等不及要往铺子冲,没想到闯进来一下子就和要外出的云水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