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可是,”福来还是不懂,“这与需要猜的字谜有什么关系呀?”
“不过少爷你说这么多,那猜出来是什么字了吗?”福来满是崇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庄主。
“这个……,”少庄主犹豫了。
“少庄主,你猜出是什么字了吗?”云水也很好奇的望着他。
一时间,少庄主周边的人都好奇的看着他,想知道他猜出的字是哪个字?
少庄主“这个……”半天,也没“这个”出来。
旁边有些人等半天没等到答案,纷纷发出“嘁”的不屑声,看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少庄主涨红了脸,反驳不出一句话。
“是骄。”一道清亮的女声突然在众人身后响起,解了少庄主的围。
众人下意识纷纷扭头望去,一位穿着暗紫撞色劲装的女子站在摊外,她浑身人千里之外的气势让人不得不好奇的打量她。
大家纷纷往旁边让去,让她一步一步走到摊前。
“没错,这位姑娘,您猜对了,就是骄。”摊主很是高兴,终于有人猜出来了。
“为什么是骄?”有人不解,和周围人探讨一番,探讨不出,索性问了出来。
“骄,左半边是个马,右半边是桥去了一半,可不就是个断桥?千里相逢千里相逢,必然有马才能跨越千里,这两个合在一起可不就是骄嘛。”有人一笔一划的和旁人比划解释。
“啊,原来如此,妙哉妙哉!”其他的人豁然开朗,懂了那解说的人的意思,纷纷回味道。
“这位姑娘,你太厉害了,请受在下一拜。”那女子旁边的人纷纷对她行礼道。
“嗯,”那女子淡淡的回道。
“没错,本少爷想的也是骄,”少庄主赶紧挽回道。
“天呐,少爷,你也太厉害了,福来一点都想不到。”福来在旁边星星眼吹捧着少庄主。
“咦——”奈何众人不买他的账,纷纷嘲笑。
“你们……!”少庄主气恼了,生气的拂了下衣袖。
“这位姑娘,字谜是您猜出的,所以这小老虎面塑应该是您的。”摊主拿下小老虎面塑送到那劲装女子面前。
“给她吧,”那女子淡淡道,“我要这无用。”
“给我吗?”云水很惊喜,连忙双手接下,“太谢谢你了,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你?”
“我姓骄,单字若”,那女子转身面向云水,客气道。
“骄姑娘,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送我这个面塑,但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你收下它吧,”
云水说着转身把面塑拿给阳春,她低头在腰间系着的布袋里翻了翻,翻出一只琉璃梅花簪子送给她。
“多谢,”骄若客气收下云水递过来的簪子,她向云水颔首,“本来我也不是要它的,既是你的好意,那我便收下。”
“原来这位姑娘你姓骄啊,难怪能准确无误猜出这个字,在下还是非常佩服。”有人恭敬的对劲装女子道。
云水得了小老虎面塑,回去的路上很是开心,她不住的反复欣赏小老虎。
这次换阳春牵着她走在前面,云水跟在后面摆弄着小老虎。
一模一样的情景,只是换了条街,两人前后换了顺序,但牵手带来的悸动再一次如洪水般猛然袭来,在他体内肆意蹿动。
阳春面上不显,他淡然的牵着云水的手,好似只是在牵一根无关紧要的木头一样。
旁边跟着的少庄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暗道:这个谢阳春怎么如此不知礼仪廉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牵着谢姑娘的手,真不要脸!
鬼市罢集的时间快要到了,几人没有什么想逛的了,索性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谢姑娘,我新得了个好东西,给你瞧瞧。”少庄主一上了车就迫不及待的把胸襟里藏着的黑檀匣子拿出来。
他原本是打算回了山庄,然后挑个日子专门拜访云水,把这东西送给她,然后顺其自然的留下蹭一顿饭。
奈何他被阳春的行为刺激到了,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东西拿出来给云水。
“啊,什么东西?”云水好奇道,她看着少庄主掏东西的动作忽然想到什么,
“少庄主,你来鬼市要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就是这个。”少庄主小心的将匣子放在小几上,而后将开口的方向对着云水缓缓打开。
匣子打开后,里面露出一只通体冰透的坠着流苏的芙蓉玉簪,闪着柔和的光泽。
“很好看,”云水给出肯定的评价。
“好看吧,我一眼就看中了。”少庄主的审美得到云水的认可,嘴角翘的弯都弯不下来。
“这个送与你,”少庄主将匣子推到云水面前,欢喜道。
“谢谢你,少庄主,这个我不能要,”云水愣怔片刻,很快反应过来,将匣子推回去。
“为何不要?这又不贵,再者你来我这山庄,便是客人,我送你两件东西又如何?我又不要你回礼。”
少庄主见云水不要他的东西,急得连忙劝说。
“少庄主,这不是回不回礼的问题,”云水笑道,“自来便是无功不受禄,你送我东西太多,我再收就不好了。”
“真的不收吗?”少庄主不死心问道。
“不收,”云水笑着摇摇头。
“好吧,”少庄主愉悦的心情消失的一干二净,早知道就不急着拿出来了。
“对了,这个给你。”云水说着从布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陶瓷笔枕放在中间的小几上。
“你不要我的东西,我也不要你的东西。”少庄主忍住伸手拿过来的念头,他别过头,矜持又疏远道。
“这是先前你送我东西的回礼,与这个是两码事。”云水又将笔枕往少庄主的方向推去。
“有来有往才能长久,少庄主我当你是朋友,收下吧。”
“好,”少庄主一听见云水说的“长久”两个字时,其他什么话都自动消失,满脑子都是长久长久,他晕晕乎乎的收下笔枕。
坐在云水旁边的阳春看了全程,他将袖中藏起的一对金珠串灯笼耳环默默拿出,放在手心看了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小几上光鲜亮丽,散发着富贵气息的碧玉芙蓉簪子。
在那精致艳丽又华贵的碧玉簪子衬托下,阳春手中的耳环显得没那么富贵,反而有些朴素无华。
他默默的将耳环收进衣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神情平淡的看着云水与少庄主聊天。
“谢姑娘,这簪子你就收下吧,我都收下你送的笔枕了。”少庄主把玩着笔枕不死心道。
他像只哈巴狗一样撒娇卖萌,“收下吧收下吧,它才不过十两银子,又不贵。你戴上一定好看。”
“好吧,我戴上试试,”少庄主盛情难却,云水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她拿起匣子里的碧玉簪子,转了个方向往发髻上插,奈何她第一次簪这种带流苏的发饰,手都举酸了,还没簪好,发丝被簪子上的流苏缠住了。
阳春见状,抬手接过云水手中不听话的簪子,轻柔的将缠住的发丝与流苏分开,而后不太熟练的往云水头上戴,
“咴咴?,”突然而来的马匹的嘶鸣声传来,接着马车剧烈抖动摇晃起来,车厢里的东西全部随着摇晃掉落。
“啊,”云水下意识叫出声,突然而来的抖动摇晃导致阳春没有簪稳簪子,簪子随着力道飞出去,摔在车厢壁上,应声碎成两半。
此时没人顾得关心一只簪子的下场怎样,大家都被突然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随着车厢晃动而被迫晃动着。
阳春第一时间护住云水,他将云水抱在怀里,后背随着力道撞在厢壁上,用后背当垫子护着云水。
少庄主就没那么好运有人肉垫子为他承担痛感,他抓不住东西,随着车厢左摇右晃,直不起身子。
终于,马车停止晃动,大家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忽然听见车厢外传来的阵阵刺耳的刀剑碰撞声音,同时带着破空声极速向车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