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贾秋风也赶紧爬上了骆驼,“没想到你的坐骑这么听话,一摇铃铛就来了。”
“那是,我亲自养大的能不听话吗?”陆蜂摇着羽扇,一拉紧牵骆驼的缰绳,骆驼就慢悠悠跑了起来。
“不是,这个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贾秋风眼睛瞪得像铜铃。
“闭嘴,我还没嫌你重呢,你倒嫌我的骆驼慢!”陆蜂用扇子打了一下贾秋风的脑袋,贾秋风缩缩脖子,不抱怨了。
“我们先走,陆蜂会跟上来的。”楚佑带着我骑上马,扬长而去,瞬间把陆蜂和贾秋风甩在了后面。果然,还得是战马给力!
楚佑一马鞭打下去,马跑得更快了,我都看不清路,风刮起的沙子直往我脸上扑,吃了一嘴沙子。我紧紧抱住楚佑,生怕自己被甩下去,这要摔下去轻则骨折重则一命呜呼,我可赌不起。
一路风驰电掣,我们很快就到军营,火还在烧。将士们乱作一团,满脸黑灰,见到楚佑赶回来,纷纷上前:“将军,有贼人恶意纵火。”
小马站了出来:“我起夜的时候看到了,有个半人高的臭小子在门口泼油,一眨眼又不见了,比老鼠打洞还快,根本找不见人影。”
“再过了一会儿,军营就烧起来了,是从粮草库开始烧的。”
“元戊这是在报复我烧了他们的金营。”楚佑捏紧了拳头,气得头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我轻轻拉了一下楚佑的手:“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火。”
“我们已经用了军营里所有的水,但还是不够……将军,再这么下去,军营怕是要烧没了。”小马急得快哭了。
“人都安全吗?”楚佑现在最在意的是靖家军的人身安全,人在军营还可以重建,人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
“都逃出来了,小马一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就吹了紧急号角,大家都跑出了营帐,没有人落下。”另一个将士看上去比小马年纪大些,也稳重些。
“那就好,救火的事我来想办法。”楚佑看着粮草库方向,又皱起了眉头,这事确实棘手。
我向他建议:“趁现在火势还没有蔓延到主营帐,用隔离带隔开粮草库。”
楚佑扯了几个营帐的布,系在一起,又用剩下为数不多的水浸湿,与将士们一起合力将粮草库围起来,火势一下子小了许多,但是还没有完全熄灭。
这时陆蜂赶到了,跟在后面的还有一辆马车,我定睛一看是贾秋风驱的车。
“哪里来的马车?”
“陆军师算准了军营里的水不够,我们去冰窖运了三大桶冰块来。”为了开冰饮店,贾秋风熟知三州所有的冰窖所在地,运冰这事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贾秋风还向冰窖老板征用了一辆马车,老板一听说是靖家军要用冰,立马就借了,还挑了一辆最快的马车。
楚佑打开冰桶,水汽遇冷液化成白色烟雾:“把投石车拉过来。”
“是。”两个小兵立马去拉投石车了。
他们将冰块放在投石车上,拋进粮草库,一桶接着一桶,等两桶冰块快用完的时候,火几乎已经灭了,就剩下黑烟还在冒。
终于能松一口气,这一晚上事情也太多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老张!”楚佑习惯性地找张副将,又突然想起来张副将不在,有些落寞,“那个小宋,你带人清理一下粮草库,统计一下损失。”
“是。”原来那个将士叫小宋,他点了几个士兵,掀开隔离带,钻进粮草库查看情况。
“报——”小宋刚进去又出来了,言语上有些慌张,“将军,张副将他!”
楚佑猛地转头冲进了粮草库,我打湿帕子捂住口鼻也跟着进去。
张副将这么高大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四肢都被反绑住,嘴也被勒了布条,发不出任何声音。
看到我们来,张副将勉强睁开眼,挣扎着动弹了两下,身后的箱子不慎被碰掉,砸在了张副将的头上。
“老张!”
我和楚佑赶到张副将身边,先替他松了绑。这一砸可不轻,张副将的口鼻都出了血,再加上他在燃烧的粮草库时间太久,吸入了大量烟尘,不窒息昏迷已是万幸。
“张副将,张副将。”我轻轻拍着张副将的肩膀,他还有些许意识,口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
“先把人弄出去,再想办法救治。”我帮楚佑把张副将扶上后背,尽量压低身子,抓紧时间往出口跑。
这间粮草库应该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也没什么能留住得了,我拦住那几个继续往里面走的将士:“先出去!不用清点了。”
我有一种直觉,继续待在这里会很危险。
果然,我们刚到出口,粮草库就发生了二次爆炸。该死的元戊,在粮草库也藏了炸药!
我走在最后,被高温的气浪一下子掀翻,飞得老远,整个后背都热辣辣的发烫。
张副将也被炸伤了,刚好落在我身边,我这才听清张副将嘴里念叨的是:“快走,有炸药。”
上一秒我还在庆幸,把他们几个拽出来了,下一秒两眼一黑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