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自己捧得那么高,好像自己只行善事,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会不懂!”樊默花蔑视地白了濮明霸一眼。
“我是什么人,不需要你知道,倒是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一言一行。”濮明霸并不理会樊默花的威胁。
“默花,他是什么人,你倒是说呀。”黎宪贵瞄了一眼樊默花,眼睛却看向濮明霸。
“我们这些人来到这里,除了牧牧还是个孩子,其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说出口的秘密,大家还是互相给点面子,保留一丝体面吧。”看到樊默花张嘴想说,郁荣飙抢先接过话。
“我还有秘密吗?我被人揭得体无完肤,无所谓了,互相撕吧,才不怕。”樊默花说话时有些悲愤。
“你前天晚上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濮明霸朝着樊默花不屑地“哼”了一声。
“一整个晚上不都在旅馆里呆着,我能做什么。”樊默花低着头说话。
“你是整个晚上都在旅馆里,但你半夜三更到厨房里把药撒在大家要吃的菜里过份了吧?不然我为什么要一大早下山去买菜?”濮明霸胡子翘得老高。
“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有什么依据说我到过厨房还撒了药?”樊默花脸色发红,眼睛却不敢看濮明霸。
“当然有依据,不然我怎么会在昨天你介绍自己时揭你老底。”说着濮明霸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红色口红朝樊默花晃了晃,“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弄丢的吧?”
“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裴津西声音巨大,一说话,整个旅馆都是他的回音。
“前天晚上还有人偷偷溜出去,想闯九阴洞,差点回不来,有人打起了金树的主意,还有人竟把别人漂流后藏在岸边的竹排也给凿了几个孔洞。你们不要以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觉,你们一举一动我都一清二楚。”濮明霸用讥讽的眼光扫射着吧台前的人。
什么,自己的竹排也给人凿出孔洞了?牧牧看了一眼老贵,刚想问,却见嵇寄思冲到吧台前敲击着台面:“你说谁呢,含沙射影的,敢不敢直接说出来?”
“前天晚上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还用我点破吗?还有,你跟那个采茶叶失踪的女子是什么关系也不用我说了吧?”濮明霸挑逗似地看着嵇寄思。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竹排凿穿?”黎宪贵突然冲上来一把揪住嵇寄思,另一只手挥拳朝着他脸上打去。
嵇寄思反应也快,头一转,躲过老贵的袭击,一只手反抓老贵揪着他领子的手,另一只手朝老贵打去,俩人纠缠在一起,边上展大步、骆宾格连忙上前去将他们拖开。
这边四个人乱成一团,那边樊默花突然把吧台门一推,冲了进去,对着濮明霸一阵撕扯,口里不停地骂着:“让你诬蔑我!让你诬蔑我!”
濮明霸本来还稳重地坐在椅子上,没想到樊默花竟会冲进来,他想站起来,可樊默花两只手就像两个迅猛的蛇头,毫不留情地朝他脸上、头上攻去,他只有招架功夫没有还手机会,纵使两只手拼命护着,脸上还是被抓了几下,顿时红了起来,胡子也被扯乱了。郁荣飙见状进去想拉住樊默花,可屠锡丛假意劝架,从后面拖住郁荣飙,不让他进去拉樊默花,好在戚胜凡身手灵活,一个翻身跳进吧台内,双手拦住樊默花的撕扯,濮明霸趁机狼狈地躲开,溜进后面的房间内,又从里面拿出一面铜锣,用力地敲打着。“哐哐哐”的声音在小小旅馆内回荡,每个人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大家都停了下来。
“明天一早就可以去拿金粒,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不想拿,可以,我把门打开,你们都走,我不留你们。”濮明霸愤怒地走到旅馆门前,取下锁,用力地把两扇门打开来。“你们都出去,我好把门关了,我也可以早点休息。走呀,一个个发什么呆!”
门真的打开了,却没有一个人动,濮明霸从每个人面前都走了过去,大家都低着头,没有说话。
“外面的月光好明亮呀,我想出去看看我的船。”躲在黎宪贵身后的牧牧突然跑向旅馆门口,眼看着就要走了出去。
“别出去!”老贵转过身想抓住牧牧,可牧牧已跑开了。
血盲山的月亮十分红润、宁静,而宁静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秘。
牧牧跨出大门往前走了两步,又立即停了下来,旅馆门前的金树上吊着一个全身流着血的人,像是被锋利的爪子抓过,脸上身上露出一道道抓痕。他刚喊了句:“有人吊在树上!”天空黑压压一团乌云朝他猛地扑了过来。追在他身后的老贵身手敏捷,一把抓住他用力往后一拖,俩人退回到旅馆内,巨大爪子扑了个空,在地上抓出了三道深深的爪痕。濮明霸、展大步两人靠近大门,看到情况不对,冲上去将两扇大门关上后立即把插销拉好锁紧。
大家惊魂未定,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倒是濮明霸先开了口:“这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以前有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骆宾格问道。
“没有,这只金鸦变得脾气有些暴躁。对了,牧牧,你刚才看清金树上那个人了吗?”濮明霸走到牧牧面前问他。
“没看清。”牧牧如实回答。
“男的女的?穿什么衣服?”濮明霸又问。
“应当是个男的,脸上都是血,衣服被撕碎了,有黑的也有黄的。”牧牧只看了一眼记不太清楚,把自己印象中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
“嗯,明白了。”他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大家还是小心些,别再争吵了,早点休息吧。晚上谁都不要再想出去了,我们明天早上还是照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