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了人,踩了脚朋友好心准备的礼物。
这些小姐闺秀齐齐笑了,打了个趣儿,也离开了。
空中异香浓郁到呛人,沅淮倚在树边,她闻到了香中的血气。
沅淮望向那道被折辱的身影。
往生花,埋骨地。
不祥之所开的花,被以血滋养的东西替代了。
往生花惑心蛊人,傲视众生。
上古消失后,沅淮没接触过外界。
只觉这个异香源与往生花相像,不过,弱了点。
明淮,蔡蔡,长晔三人扮着不同的角色。
他们重复着,被追逐,被掩埋,被戏辱。
沅淮心念一动,闪身至明淮面前。
她盯着面前人的脸,漂亮清冷的眸子里空空的。
滓气飘了出去。
长晔身上的锦缎被蛮横地撕开,有人钳住他的手。
他被异香侵袭,逐渐迷失,他好像成了那个唯唯诺诺的侍女。
没有反抗,轻而易举地被压在地上。
银针牵引着红线,在皮肉上翻飞。最后一笔时,针化作利刃刺穿了长晔的脖颈。
沅淮将长晔拎起贴着明禾的脸,让她看着,看长晔绝望畏缩的神情,看鲜血的滴落,看他喉咙被刺穿的窟窿。
血的气味令人作呕,长晔像被斩断了操控线的木偶。
“明禾……”沅淮偏头看被追得上蹿下跳逐渐崩溃的蔡蔡,轻声试探威胁:“灵神大人。你的信徒,还有一个呢。”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沅淮掐上明禾的脖子,看她逐渐痛苦,在最后一刻松手了。
明禾颈上的红印被抹去,长晔被沅淮丢给了蔡蔡。
程朝怡躬身鬼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往明禾这边跑。
“明淮?的确如她们说的那般好看。”程朝怡声音脆嫩,压低后,难掩兴奋。
“阿姐,这皮子还是让我来替你试试样吧。”
刀锋寒光,将将贴着明禾的下颌,便被一道力打了出去。
突然,不可抑制地冷颤遍布程朝怡的身体。
程朝怡匍匐在地上,捂着脸,尖叫着,感受滓气被剥离的痛苦,那些已经有了野心,曾获得主导权的滓气不甘地撕扯着程朝怡
她躬身哀嚎,额前,慢慢浮现青色的衣摆。
她身上被抽离的滓气却在沅淮手中讨好地贴蹭,像是被训话的野犬。
程朝怡的哭喊弱了下去,滓气像是生生剖开她的皮,血管迸发,血肉如丝。
她费力地喘气,泪水糊住了视线。
滓气被沅淮纳入,周围异香被打散了些许。
明禾适时恢复清明。
沅淮察觉到,微侧脸,眼尾一挑,收了手。
微末的滓气在脱离桎梏时就窜回了程朝怡的身体,瑟瑟发抖地被迫躲至血肉后。
明禾也走了过来,弯腰半抱程朝怡。臂弯下,隔着衣料感受到了她止不住的颤抖。
沅淮凑了过来,问她:“她怎么了?”
明禾从储蓄袋中取了止血止疼的药丸,喂给程朝怡。
她对上了沅淮的目光:“晕倒了,看上去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
废话。
她极快地瞥了眼明禾的手,想起自己的测试,忍住了想嘲讽的心。
明禾半抱程朝怡,察觉到了浓郁花香中厚重的血腥气。
程朝月慌了。
远处,蔡蔡往前跑的路突然被堵死。
他被人抓住了手,带血的刀尖直往他身上扎。
下一刻,那人被蔡蔡一把甩了出去。
程朝月砸在缸上,爬起时不可置信地盯着蔡蔡。
“不……”她扶着自己的手臂,“花塑香,不可能失效。闺阁女子的气力不可能……”
程朝月倒抽了一口气,她握紧手中的匕首。
“除非……”
根本没有接触花塑香气!
程朝月的怀疑还未说出口,就见蔡蔡又开始往栏上窜。
一道浅笑声在此刻突兀的响起。
程朝月凝滞的神情落在沅淮眼里,格外的有趣。
闭思的灵气打在了明禾身上,她借着力,抱着程朝怡躺了下去。
沅淮收回手,缓步走向程朝月:“花塑香,是何物?”
没有缓和的气氛,如丝的灵力囚住程朝月的脖子。
白皮被勒破,充斥在骨肉中的滓气在灵力的圈禁中乍响。
“花塑的香气……它可以迷惑人的心神……”泪水顺着眼角滑下,程朝月痛苦道。
“凡人之躯的半化滓魔,敢凭花香诱修士?”沅淮漫不经心地瞧了眼疯跑的蔡蔡,“它很特殊,对么。”
“花塑香的范围内……无论是谁,都逃不了。”
“只要……有主以血饲养,被诱的人便会经历……其饲主或周边人的……痛苦,从而……衰弱被控制。”
“请……放……放过我……”程朝月费力讨好道。
沅淮没出声,她转头看见了明禾怀中的程朝怡。
她躺在明禾臂弯中,发丝还黏在她的脸颊上。
可惜,明禾的掌心她看不见。
前头,她收手的最后一刻将滓气拘在了程朝怡薄薄一层皮下。
明禾为神,灵力磅礴。
若明淮及明禾,那浅薄的滓气有了那层隐藏地,被明禾触碰后会顷刻化为虚无。毫无抵挡之力。
如果是作为剑宗掌门下是神兽明淮,触碰后,会起红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