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水汽弥漫,温度让沐浴液的香气更为浓烈。
柑橘、薄荷、龙涎香,还不错,原来他更喜欢这种味道吗?
冉也就站在镜子前,他已经洗过澡,白色浴袍系在腰间,正在用什么东西擦着上身残留的颜料,发觉有人进来,以为是端仁。
“帮我看看后面还……”冉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注意到镜子里的另一个人似乎不是端仁,个子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他没有回头看,而是抹去镜子上的水雾。
“怎么是你,端仁呢?”冉也就这样和镜子里的陆观棋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上身赤裸,忙不迭移开眼。
“他有事,,所以拜托我来帮你。”
冉也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陆观棋微笑,有点漫不经心:“没什么,就是觉得方便,神官大人想什么呢?”
通过镜子,陆观棋同样可以看到冉也——原本纯洁的皮肤有些泛红,颜料没有完全洗掉,残留的色彩因为水流冲刷而形成一道道流畅痕迹,前面的顺着胸腹线条蜿蜒而下,后面则顺着脊留下利落的线条,隐没在深处。
像一幅色彩浅淡,浑然天成的画作。
陆观棋拿了张椅子让他坐下,语气很自然:“你后背还有很多没弄干净,坐下来,我帮你。”
冉也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坐下来。
陆观棋将白色膏体挤了些在手上,正要往冉也的背上抹,随即动作一顿。
冉也背上有那么几块皮肤颜色比较浅,很明显是后来新长的。
鬼使神差地,他用另一只手轻抚上去,那是冉也之前的伤留下的,还好现在没有疤了。
似乎那一处尤为敏/感,冉也被摸得一激灵,条件反射般躲开。
“别乱碰。”
陆观棋:“这里还疼吗,阿也?”
也许是因为空间里的水汽太重了,冉也觉得陆观棋的语气都朦朦胧胧的,像是在说梦话。
对方心疼的话语被捕捉,冉也心里泛起酸涩。
只有他还会注意到这些,惦记着这些。
“没感觉。”
那一次的伤恢复得很好,没有留疤,没有后遗症。
陆观棋似乎是松了口气,冉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是心里有和他一样的钝痛。
陆观棋的吻落在那一处,他说:“别怕。”
冉也身体一颤,知道应该推开他,可自己不想这么做,他渴望对方的缱绻温柔,同时理智又在负隅顽抗。
不拒绝,也不迎合,只能受着。
吻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每一次的轻微颤抖和脊背弓起,都像是肉/体在展示灵魂的堕落。
陆观棋的安慰低沉细碎,恰如他们在耳鬓厮磨。
冉也终于捡回了一点理智,推开陆观棋:
“不要再……”
他的话音被一双唇封住,对方紧紧拥住他,索求一个热烈的交接。
直到两人分开,陆观棋看见自己身上也蹭了些未洗净的颜料,他有些意犹未尽,看冉也脸红的样子,还不忘“煽风点火”:
“你看,要是我穿着衣服,它也要被糟蹋了。”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让你以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冉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难堪。
“所以,你是想说你对我的容忍,是出于亏欠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一晚的事情……我也有错。”
“阿也,别给自己找借口,别说不喜欢我。”
“你的心跳得快,脸也红红的,和我再一起的时候,你都这样吗?”,
“阿也,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没办法放手。”
冉也有些难以招架,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前几天不是还胡搅蛮缠一堆歪理的吗,怎么这两回总说一些肉麻的话。
像淋了雨的小狗,怎么可怜兮兮的?
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一样。
冉也感觉这样下去,后面的发展是他无法控制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帮助我。确实,我欠你的。”
“原来你知道啊。”
冉也赌对了。
似乎从那次受伤之后,冉也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很多慈善合作的进度意外地顺利,有人在还在打听写什么。
在有些瞬间,他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注视着。
也许不是那次受伤之后,是更早以前,冉也没有证据也立不住脚。
最近一次怀疑,就是在学校看见陆观棋,并发现他和丹老师相熟。
原来,陆观棋真的在。
“那你说说我都做了什么?”
陆观棋手上也不闲着,用清洁膏不断按摩,揉搓,把冉也背后残留的颜色洗净。
他感觉到冉也的身体很紧绷,觉得该让他放松一下,于是开个玩笑:
“神官大人,这力道可以吗,要中一点,还是轻一点啊?”
陆观棋通过镜子看见冉也笑了一下,再接再厉道:
“神官大人满意的话……我要的不多,给个五星好评就可以。”
冉也被逗笑,身体也放松了下来,没有再调/情,不然怕是要走火。
手掌的触感丝滑绵密,就算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有这样的接触。
陆观棋想起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
他们并不是高调的情侣,只是都对外宣称有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