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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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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宅子走水是在这之后多久的事?”

“大约有半个月,我记得那男人走后的三五日里,何叔采买回了货物,堆放在屋里清点,康高驰从西域带来的那些皮毛香料也都堆在屋里,几乎没有能走动的地方,因此催促康高驰早些找个买家卖掉。康高驰嘟囔着不着急,要先给‘仙子笑’找个买家,我听着这话不对,将那男人找来的事说了,他还不高兴,怪我没有与他说。我怎会知道那人没去找他,明明都问过他的下落了。

“之后几天康高驰一直都在打听那男人的下落,不过都没有人知晓。这事渐渐平息了,何叔准备回西域,我也找了一个在茶馆跑堂的活计,康高驰还是和之前一样,混迹酒肆歌舞坊,就这样看似平常,那日夜里却突然起了火。”

“起火那夜,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看到什么怪异的事?”

石僧仔细回想过,没有印象。那日夜里起风,火势瞬发,火苗从堂屋窜起来,最先遭殃的是康高驰的皮毛香料,接着是何叔采买的货物,很快都被大火吞噬。

那日夜里康高驰吃了酒回来,倒头就睡,是何叔发觉不对,赶紧将他叫醒让他去叫康高驰,他自己则在外头高呼着街坊邻里救火。

康高驰惊觉这变故,吓得慌乱冲出屋子,在屋外待了一阵,方才记起“仙子笑”没有带上,就要再回屋里去找。

但屋里突然起火,已然是有因他夜半醉酒还家,没有注意吹灭灯烛,这才引发火灾,街坊邻里大多是知道的,都阻拦他,但他的“仙子笑”真丢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大概是天要亡他,康高驰冲进自己那半边没有塌的卧房,找遍了屋里都没有找到。

他急得满头大汗,说自己虽是醉了,但也没有完全昏头,他躺在榻上之前,便将香露放进自己枕头下的一个木盒子里,里面有皮毛裹着香露的瓶子,放在枕头内侧,每天醒来都会查验一遍。当时因被石僧火急火燎地拖出屋来,脑子都还是懵的,一时间也没想起这事,屋里就三个人,怎么会不见呢?

石僧攥紧拳头,恨恨地说:“起初他怀疑有人嫉妒他有‘仙子笑’,故意制造火势偷他东西,后来被关进牢狱里,他想不出来是谁,就攀咬我与何叔。他说当夜我进了他的屋,或许是趁那时偷了香露,又或者是何叔后来进屋里抢货物的时候去拿出来的,总之就是我们的错。事情已经发生,那些衙差也难以分辨,他借着三爷给他的印信,找那些衙役换了赎银,就自己走了。”

说到最后,石僧情绪激动地看着宁知越,哀求道:“宁娘子,您帮帮我吧,我没有偷东西,那场大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想再回采石场了,何叔死了,我不想也死在这里,我想回家,你带我回西域去。”

宁知越极力平复他的情绪,语调温和地说:“你要回西域也不是不行,只我在汜州还有一些事未做完,现下没法离开汜州。本来联系三哥的人送你回去也是可以,但这几日不行,能不能再等些时日,最晚在四月中就送你离开?”

石僧不回答,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宁知越想了想,明白了其中关壳,又说:“你放心,这些时日你就跟着我,宅子失火你也是受害者,没道理该你受着,我不会让你再回去的。”

石僧这才流着泪连声答应下来。

宁知越瞧着也不知晓如何安慰。两年前来大周时,石僧还是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到了大周来,还未开始做自己想做的,就被冤入狱,受了两年的折磨。

这时,周陆然和阿商不知从何处寻来,见了石僧神色萎靡,满面泪痕,脸上的笑也渐渐缓了下来,睁大眼睛望向宁知越问询。

宁知越看到周陆然,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年纪相仿,十一郎又是开朗的性子,正能玩到一处去,便与他俩说了石僧的遭遇,让周陆然开解开解他。

周陆然心领神会,领着石僧到一边说话,宁知越望着两人好一会,见石僧好歹能与周陆然一问一答了,这才放下心来,转头问阿商:“你们从何处来的,方才都不见人,可是查到了些什么?”

虞循都没什么可对宁知越隐瞒的,阿商也没有藏着掖着,先说了松石林里没有发现,看守的侍卫、殿内的丫鬟内侍也都很正常,驸马一直在公主寝阁内,整个怡景殿查不出一点不对劲的来。

“但是吧,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所有人都说不出一点东西来,不是更奇怪吗?不过这也不是顶要紧的。”他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调说:“不瞒您,郎君吩咐我来这边找映秋的下落是一桩事,其实还有另外一桩让我偷偷调查。”

未料他还没开口,宁知越已经想出来了,“是审问当日在水榭里的那几个丫鬟?”

阿商一愣,又觉得宁娘子这么聪明,常与郎君想到一处,猜出来也不奇怪,不过,这次她只猜对了一半。“问她们也是一桩事,首要的还是去调查公主身边的那两个。”

宁知越一惊:“绿珠和从露?你们郎君还怀疑她们俩?”

阿商重重地点头,说:“小人是想不明白,按理说凶手能在花苑下毒,又能在水榭换花,这样的人当是不多,但硬是找不出一个来,郎君便说小人想得太过完满,误入迷途了,不论是下毒还是在水榭换花,凡是与这二者有关的都得细查。宁娘子您说说,郎君这是何意?”

宁知越闻言了然,轻笑着点头:“他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这桩案子里两个重要的线索就在于下毒与换花这两件事,与这两件事有牵扯的人虽也不少,但也是数得过来的。可就是这么些人,他们的证词总是顾此失彼,看似有用,却又不全然有用,你若是疑心他们说谎,却也不能所有人都在说谎,那么你想想,咱们排除他们说谎的可能,先假定他们的证词都是真的,有什么办法能叫这两件事都达成?”

能叫两件事都达成自然是派两个人去做……

阿商一惊,恍然大悟,惊喜地看向宁知越:“是两人分别做了两件事,下毒的是一个人,在水榭换花的又是另一个……只是,映秋没进过水榭,郎君也说她只是帮凶……”突然,他瞪大了眼,“您是指除去映秋之外,还有两个人作案?”

“不错,他们既是预谋毒害公主,自然也会有周密的布局,譬如城内有人帮着夺药,别苑内有映秋运药,有人下毒,有有人善后,或许还有人帮映秋逃走,甚至那夜的黑衣人也可能是他们用以混淆视听的。”

阿商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难怪他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找不出有用的线索。只是牵扯的人越来越多,这该如何查下去?

“所以,你们郎君不是让你调查与这两件事有关的人吗?再说了,还有映秋在,顺藤摸瓜,总能将幕后之人一个个抓出来。不过你查绿珠和从露有发现什么吗?”

经这事打岔,他都忘了自己找宁知越做什么了。正是打听到一些事准备来与郎君禀报,却不想郎君与韩刺史等人在商议要事,得知宁娘子不在里头,还去审问石僧了,这才匆匆过来。

他说:“小人又去问过那六个值守的丫鬟,她们说当日跟着公主进水榭的只有绿珠和从露,其他跟来的人都在水榭外。水榭内的布局是由她们几个值守的先打理清扫不假,但公主到后,屋里的所有事都是由绿珠和从露两人亲力亲为,她们只在边上等着听使唤。”

“虽说都是在屋内,但水榭里幔帐堆叠,还有屏风遮挡,她们六个也不可能到公主休憩的内室去,仍然是只剩她们俩,两人各司其职,也并不能全然知晓对方都做了什么。”

“正是如此。”阿商继续说道:“但换茶花需得有花,她们并没有看到新鲜的茶花枝被带进来,这事仍有些玄妙。接着便是映秋失踪那晚,底下人说当夜公主有醒来,绿珠曾带人离开怡景殿去膳房准备公主的膳食,而公主尚在病中,心思柔弱,除了驸马,不喜身边有人在,故而有一阵从露也不在公主寝阁内,至于去了何处,她们也未曾注意。”

宁知越凝眉,“绿珠去膳房可确认过了?从露身边就没有人跟着?”

阿商摇头:“跟着绿珠去膳房的人都确定过,膳房那头的说辞也对得上,至于从露,她们这种大丫鬟做些什么也不是底下的人能置喙的,也就无人敢问。小人想,漪兰姑姑也说过绿珠更可信些,会否换花的和藏匿映秋的都是从露?”

听起来似乎如此,但……宁知越也难以判定,映秋吩咐膳房准备的膳食却不曾用还是一个谜,绿珠又在这个时候去了膳房,看起来似乎有某种联系,但比起绿珠,从露有一阵子行踪不明更为可疑。

阿商来寻虞循应是想请示过后再去讯问,只这事她也做不了主……

她看向石僧与周陆然那方,又往怡景殿前殿方向看去,心下思忖着,韩阳平找来,虞循当会离开别苑,他将别苑内的一切都托付给自己,届时她应当有机会打探公主身上隐藏的秘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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