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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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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循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我猜,是在你们离京之前。”

“这么早,可她从邢州回来到离开京城,根本没有机会见外人,难道还有一封更完整的书信?”

内情竟然如此曲折,延伸到更久之前,他和二哥都不曾察觉,能做到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只能想到大哥,但是……不可能是大哥啊?

如此重要的发现,姚琡没耐心听虞循诱导他想出最终的答案,着急催促道:“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别卖关子了。”

“好吧。那我先说说我的推测,你按照你对阿越和姚节使的了解,细细想一想有没有漏洞。”

“我认为那四封信都是阿越伪造的,目的待会再说,先说她来汜州前都发生了什么。从她回到京城,一直被关在侍郎府里,没有机会见到外人,更别说收到信,这段时日最有可能与她接触并且给她传递消息的就是姚节使,我想,那一回在侍郎府里见面,姚节使便是与她商议,送她来到汜州,让她查清案子……”

姚琡还是没忍住打断他,“你觉得大哥会不会很早就知道汜州发现的这些事?当年可是他将敏敏的境况告诉阿姐,也是他的人将敏敏送出汜州的。”

“或许……是知道的,但我以为他没有告诉阿越这件事,不然阿越不会答应那个人的要求。”

姚琡抿着嘴点点头,又听虞循继续说:“之后,你一直盯着阿越,她仍然没有机会与外人接触,可她后来却说,第一封信是在这个时候凭空出现的……

“因为是她,我们才会相信、认同她的话,可她若是说谎了,这个人也可能是不存在的,因为写这封信的人就是她,同理,这封信真正出现的时间也不是在侍郎府里,而是在之后。

“姚节使答应助她离开京城,前往汜州,于是她想到鼓动你带她离京,直到途中她又骗了你,将你引回越州,自己失去踪影。这样看来,她与那个人联系应该是在你们分开之后的那段时日,可我再仔细想了想,冯家遭难后,朝中纷纷避之不及,民间也多有忌讳,若非真爱笔墨丹青,或是如京城这类从前盛传冯太傅与冯昭书画的地方,其余州县很难找到冯昭的字画。

“因此阿越在字画铺的那一次,很可能是她唯一能看到冯昭真迹的时候,而那时,冯昭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她不会刻意记住冯昭的字迹,故而,在上元节那一日,至少在离开字画店之前,她与那个人见过面,或者给她一封真正的匿名信。”

姚琡傻眼,那一整日他都紧绷着,提心吊胆,留心注意二哥派来跟着人,时刻想着怎么甩开他们。敏敏胆大又镇定,这种场面不在话下,嘱咐他不必管她,自己注意着免得拖了后腿,他是真没想过敏敏那时正在经历什么。

他有些沮丧,点点头,“或许是有的,但我没注意到,你继续说罢。”

“我猜那封书信里应该交代了一些事,她背着你偷偷看了,因此留意了冯昭的书画,又与你分道扬镳,消失了近半个月。那半个月里她应当已经见过陈小川,汜州的事或许是他告诉阿越,也可能是那人在信中交待清楚,总之,那个时候阿越已经知道汜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她还不想放弃寻找玄素,于是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与陈小川布局之后,两人先后回到了汜州。”

之后汜州与南漳县发生的那些事,不用他说,姚琡也都理清楚了。

虞循的推敲很合理,他没什么可质疑的,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敏敏早已知道真相,那为何要伪造四封书信出来,绕这么大一圈,经公主一番回护,也不会有多少人真怀疑冯昭。”

虞循顿了顿,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似哀悯似疼惜,“或许是因为她不甘心呢?她想要的一直是弄清青予的死和找回玄素,她没想掺和进这些纷争里,可是宁家人不愿她掺和这件事,姚节使答应帮她却以她搅乱汜州为代价,那个人同样以除掉冯昭和曹家父子为要求,一步步把她推到今日这一步。

“那四封信若只是那个人给阿越和陈小川的指示,绝不会仿着冯昭的字迹,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条有指向的线索,她的身后还有一人,操纵着一切。她手中的三封信将矛头指向冯昭,陈小川的那一封则是暗示她的处境堪忧。她的确隐瞒了许多事,却也从一开始以这种隐晦的方式向大家求救。”

惊颤、心疚,姚琡动了动唇,有一阵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年为了平南王府安定,阿姐被迫接受赐婚,好在阿姐如今与武安侯儿女双全,夫妻和美,而今,还是为了平南王府的安稳,又将敏敏推向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阿爷和宁公,乃至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所拥有的尊荣与地位,是靠着这两个女儿换来的,只稍稍想一想,他都觉得可耻。

许久,他哽噎着向虞循问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他沉静笃信的样子,不是最近才发觉的。

虞循长叹一口气,苦笑道:“比你早不了多少。”

发掘这些线索后,他一直在思索,宁知越要查真相不会费这么多事,也用不着隐瞒,除非还有其他的事困扰着她。

随着宁知越深入调查,之后看的越来越清楚,直到带着曹荣曹襄的尸体回到贾家,她目光里的质疑,满脸的不信,他确定宁知越对曹荣父子的了解比当时已有的线索还多,更相信宁知越本身就是冲着这两人而来。

他一直记着那四封书信,从陈宅离开后,他就从许仲昇那儿要了来,逐字逐句的研究,却是在知道她的目标是曹氏父子后,悟出了那四封书信里暗藏的秘密。

姚琡咬牙切齿,“那你可查明这幕后之人是谁?他要除掉冯昭、曹荣、曹襄为何不自己动手,你不是说他是朝中重权在握之人,暗杀也好,逼迫也罢,就是构陷也可除掉他们,为何一定要敏敏动手。”

虞循沉默了。

姚琡恍若未觉,愤愤然继续说道:“曹荣曹襄我没见过几回,不了解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惹了朝中哪个人,但是冯昭,十多年前冯家满门被屠尽,只剩他一人,还会有谁想除掉他……”

话说到最后,姚琡的声音越来越小,渐而又似想通了什么,睁圆了眼,扯着虞循的胳膊,尽量压低嗓音,却还是掩不住他语声里的颤抖,“难道是……圣上?”

尽管虞循面上没多大变化,姚琡还是注意到他眼眸紧缩,转头严肃地看向他。

姚琡有些心虚,这话的确有些大逆不道了。圣上确实不喜冯昭,但平宁公主对他极其热忱,圣上都拗不过,若真不放心他,也应当将人放在眼皮底下才能盯住。

更何况,圣上有什么理由非杀了冯昭不可,曹荣、曹襄又与圣上有什么仇怨呢?

但虞循没说话,他犹豫着,问:“你怎么想的?”

虞循还是沉默。

姚琡的猜测他不是没考虑过,郑司马昨日说起的那些往事让他心中摇摆不定。

事涉皇权,宣王的死不一定没有圣上的推波助澜,但这事政事,是战事,成王败寇,无可厚非,可宣王府家眷尽遭屠杀,处处是蹊跷,事后圣上禁令众人议论此事,这里面有没有圣上的指示呢?

当年朝中显然有人知晓萧铉和彭奎可能没有死,却草草定下死者身份,如今看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有停止寻找这二人,还想着将他二人斩草除根。

可正如姚琡方才问的那一句,那人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除掉曹荣父子和冯昭,甚至揭发陈家的遭遇,点出曹荣父子的野心也足以按律法给其定罪,正大光明将其除去,为何一定要宁知越对他们紧追不舍呢?

这个疑问恐怕只能从曹荣、曹襄与冯昭这三人身上找到答案了。

虞循想了一会,说:“此事尚无十足的证据,不便声张,也别叫人察觉,免得给阿越带来祸患。”

骤然间悉知这样重大的秘密,姚琡有满腔的表达欲窜动着,“自己人也不能说?那我去向敏敏核实总行吧?总不能还让她一个人面对吧?”

虞循转身,重新踏上台阶,“她若是能明说,便不用我们去猜了?那人或许安排了耳目盯着……曹家父子也在等着机会对付她……”往上踏了几步,他又突然顿住,“为今之计,只能盯紧冯昭,尽快找到曹家父子,查出当年的真相,在他们有动作之前将他们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他们便不敢再做什么了。”

他后面那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什么当年的真相?在谁行动之前?又是谁还活着?

姚琡听得迷迷瞪瞪,想破脑袋也没理明白,但他记住虞循那句“曹家父子也在等着机会对付她”,这个“她”自然是敏敏。

“曹荣和曹襄为什么要对付敏敏,他们有什么冤仇?”

虞循从思绪中回神,沉静地看向他,“这又是另一个疑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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