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陆长寻带着肩膀上的阿桃东跑西跑,新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任兰生若有所思,“听说战天宗有一宝物,名唤玲珑塔,塔内可复刻出一个真实世界。”
沈观点头,“确实如此,这便是玲珑塔所幻,但也是有时限的。”他带着众人去休息之所,也是玲珑塔的核心之处。
“这里能维持的时间不足五天,若这五天之内不能解决了外边那个麻烦,我们都会被掳走,失去自己意识。”他伸手示意众人坐下。
常骏月把还晕着的温执玉扔到里屋床上,随后抱剑靠在柜子边,沮丧道:“迄今为止,我们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可这里的人仍在隐瞒,我们就算有心,也无力查出再多的事情来。”
谢安食指轻叩桌子,偏头朝里屋看了眼,“在常兄找到我们之前,碰上了紫雾。”见对面两人面色陡然严肃,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女人,那小鬼说她是郡守的女儿。”
沈观闻言罕见的有了怒气,“怪不得我们询问时,他们就支支吾吾,看来是提前被郡守给威逼利诱了。”
“让他们开口还不简单。”谢安一手撑脸,一手绕着任兰生袖子玩。
几人看着他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顿觉背后一凉。
谢安眨眨眼,“人,本就是趋利避害的。想要他们开口就给他们更多的利,或者更大的威。所以我建议吓吓他们,遇到生命危险谁还会累死累活,心惊胆战地替他遮掩。”
沈观盯了他许久,突然大笑,这么个长相文静的人突然露出粗犷的一面,让不熟悉他的人俱是目瞪口呆。
沈观:“抱歉,难得听见合我胃口的话,这话要当着长老那群老古板说,又该被批评了。”
“你们经常被说?”谢安好奇地看着他。
身后的常骏月哈哈一笑,“你是不知道,只要见了我们,这个不可,那个不可常常挂在嘴边。”
沈观忍俊不禁,随后站起身,“时间紧迫,我现在去找郡守,诸位要去吗?”
孟右青看了眼任兰生,听到传音后站起身,指了指任兰生和谢安,“我与长寻去,你们再从别处找找线索。”
目送他们出去,任兰生好笑地将袖子抽回来,“说吧,让我把他们支走干吗?”
“走前不是给那老妇留了个礼物。”谢安望向屋外的天空,眼神里满是狡黠,“天色将晚,咱们去看看。”
话说沈观几人直接找上郡守。
郡守急忙出门迎接,“沈仙君,这次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沈观并未出声,看了常骏月一眼。
后者会意,拎着大剑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我们为什么来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还请仙君明示。”江郡守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给众人倒了茶,还没坐下就听到一声重重的,杯子撞击在桌子上的声音。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常骏月看着裂开的杯子嘴角一僵,险些绷不住,他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先前我们挨家挨户的询问,每个人都说荆山郡很好,没什么异常,可是呢!”
他一拍桌子,“你女儿是怎么回事!”
江郡守一怔,“您在说什么,什么女儿。”
“这就没意思了。”沈观适时开口,指向身边三人,“他们刚从荆山郡过来,可的的确确看见你的女儿口口声声说自己创造了极乐世界,时不时有人失踪都是你女儿在捣鬼吧。”
哐当一声,江郡守一时不察踢翻身边的椅子,沉下脸色,“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女儿早就去世了,你们不能找不到罪魁祸首,就把罪责退到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人。”
“你放屁!”突然从门口冲进来一个人影,直接把江郡守推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也是始料未及,等看清来人的面貌,常骏月惊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温执玉眼眶微红,死死盯着江郡守,“我都听见了。”说着他就猛扑上去,揪起眼前人的衣领,“我也看见了,你能骗他们,骗不了我们,我见到的就是江献音,是她创造了那些害人的雾,是她掳走了我娘亲!”
常骏月看着脸被憋红的江郡守,诧异之余赶紧将温执玉扯下来,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这么大劲,“执玉,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温执玉无瑕擦去,深呼吸了几次后看向江郡守,言语间带着哽咽,“江叔,求求你劝劝献音姐吧,我……我想我娘亲了。”
常骏月闻言鼻子一酸,放下桎梏他的胳膊。
温执玉脱力,跌坐到地上,不断地哀求。
江郡守在他声声哀求中软了神色,他爬起来,面露颓丧,哀叹一声,“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