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缂丝织绣画,50分。”
……
当几人来到桌子的最边边时,一个金面注意到了那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玉牌。
“这……和田玉玉牌……5分?”
话音刚落,一名铁面不经意地瞥向玉牌。突然,他的眼睛瞪大,拿起那枚玉牌左看右看,突然向人群问道。“和田玉玉牌是谁拿的???”
周围人面面相觑,法墨走到队伍的最前面,行礼道。“是弟子仇法墨拿的。”
那名铁面叫那个负责记录的金面记下了仇法墨的名字,又与在场另一位铁面耳语了几句,便突然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铁面回来了,他俯身悄声在另一位铁面的耳边道:“吏部那边确实登记了仇法墨的名字,看来和刚刚伏豹阁行刺未遂有关。”
伏豹阁派人行刺被皇帝封锁了消息。伏豹阁只是一个民间组织,能有人只身绕过皇宫精锐三番五次行刺,这事若是走漏了消息只会极大地动摇民心,所以只有今天负责皇帝安全的少部分的锦衣卫和庵砂部官员知道这件事情。
铁面正了正神色,没想到这唯一的女考生竟就是刚刚成功护驾的高手。
接着,他突然又回忆起皇帝的心腹女官在今晨拜访,出示了皇帝的圣旨,要求他在今天的庵砂部考核中增加一项测验。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原来皇帝是靠这种方式不动声色地确保自己的安全,同时选出忠心且武功高强的弟子。
只是没想到这弟子竟然是那唯一的女考生。
两个铁面低声讨论着,他们深知这名女考生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弟子,应该破格录取。但也不敢给她太高的分数,怕暴露了皇帝的指示。只要随便给这玉牌想个名字,给一个中庸的分数,确保她能晋级就好。
“和田玉御龙吊坠,85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那不起眼的玉佩是皇帝挂在脖子上的东西,那自然再小也值钱了。众人心中对法墨的嘲讽顿时减去了一半,那些和法墨一同进入皇帝寝宫的弟子也羡慕起法墨,竟然拿到了这么好的东西。皇帝素来节俭,寝宫里能拿的除了书画就是妃子绣的织品,并没有发现什么佩戴过的首饰,最后他们只能得出这女子运气实在是好的结论。
考核结果出来了,将近100名弟子中,法墨排名第25,成功晋级了。
那些排在后六十名的弟子面色铁青,在银面的包围下走出了竞技场。他们要被废武功,再也没有办法参加考核了。选择了这条路的弟子,自然都不是什么一辈子一帆风顺之人,而大多都是像法墨这样命运坎坷、走投无路、视死如归的人,所以他们虽然看上去十分害怕,脸上却都有着接受命运的坦然。
法墨回头看着那些离去的弟子,在收回视线时正巧对上了一个目光,那人站在法墨后两排,是晋级考生中排名最后的弟子梵伽。
梵伽是少林寺还俗的弟子,头发只长出了一指宽的硬茬,是在场所有人头发最短的。他与法墨年纪相仿,还穿着少林寺的土黄色僧袍,裤脚被绑带紧紧地束在袜子里。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干涸的双唇紧紧地闭着,看上去十分严肃。
两人对上视线后,梵伽先躲开了目光。他本是少林寺的弟子,一心向佛道。官府却要求每十年向少林寺征收一人,只因少林功夫乃上上乘的武功,扬名立万。寺里想要还俗的人不在少数,他却从未想过要还俗,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虔诚。只是命运弄人,十年难遇的选拔降临到他头上。
像他这样憎恶杀生的人被迫入部,这一介女流却不安分守己待嫁闺阁,却想要做造业的杀手。他的心里满是对法墨的厌恶。只希望不要在比试里遇到她才好,免得脏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