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什么年纪！还有谁能活过渡者啊。”屠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语调也变得起伏不定，“你就是灯逾，别老想把自己和那个名字区别那么开。你俩从根本来说就是一个人！我如此在意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而不是因为你曾经叫灯逾。 ”

屠袖说完这些，便背过身去开始气鼓鼓地哼着气。这幅模样，倒是他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份捉摸不透让人看起来实在一些。

不过，谁知道这是不是也是他作出的某一种表演呢。

但至少，莫瑜知道了屠袖对年纪这件事情十分在意。甚至对于相互之间的称呼有着不容逾越的底线。

虽然莫瑜感觉这并没有什么。

长寿，嫌命长……

类似的话莫瑜还从那个叫奉生的执念口中听到过……或许他应该叫做族谱上第一任被记载的周家家主，周奉生。

这些东西一件件看起来分明都有问题，并且好像有什么联系。但是好麻烦，思考好麻烦。

脑子空空的，心也是空空的。

没有好奇的情感可言，也不是威胁到两界安危的事情，所以，想这些东西的意义在哪里呢？

“随便，”莫瑜很快就作出了一副对刚刚屠袖说的话并不在乎的模样，而是继续问那个问题，“所以，我是谁？”

屠袖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了一口，抬手摸了摸莫瑜的额头，道：“你发烧了吗？你是小逾儿啊。”

莫瑜并没有躲开屠袖，而是沉默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抿了抿嘴唇道：

“我真的要生气了。”

“什么？生气？现在的你还会生气吗……”

屠袖原本是一脸的调侃，但此话一出，他顿时感到了不对。他的笑意立刻僵在了脸上，用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莫瑜的神情。

也许是莫瑜太过迟钝，也许是莫瑜根本不关心这些其他的东西。

总之，莫瑜依旧平静的地盯着屠袖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莫瑜的神情总是很好看穿的，因此，屠袖见莫瑜并脸上没有什么别样的神色也稍稍松了口气，急忙解释道：

“我是说，你怎么和人界的怨妇一样了？不要这样眼巴巴地看着我，嘶……你来人界都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正如屠袖所说，话音刚落，莫瑜就开始一动不动地盯着屠袖的眼睛。

无论屠袖是在虚假的笑，是嬉皮笑脸地做鬼脸，是漫不经心地装作看不见，还是拿了本书将自己遮住，莫瑜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屠袖还是喜欢和他针锋相对的人，至少他也能回敬给对方一些。从这一点上来说，把屠袖和渡天诚这两个人放在一起，他俩人一定能相互怼到地老天荒。

越是像莫瑜这样一句话都不说屠袖越是感受有些束手无措，毕竟他作为鬼王，脸皮还没有渡天诚那样厚。

这样光明正大的冷暴力他可受不了。

“对不起，我认输。”屠袖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给莫瑜拜了一拜。

这番虔诚的认输也仅仅是一瞬间，因为下一秒他就抬起头，毫无顾忌之意地走近莫瑜，一手握住了莫瑜的手腕。

“干什么。”

莫瑜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在挣扎了一下之后，他看了看屠袖又看了看自己。他突然发现想要抽回手已经变得有些困难了。

屠袖顺势将莫瑜一拉，眯了眯那抹侵略之中又带着几分魅惑的眼眸，道：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对鬼的秘术会对你生效吗？我这就来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