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知道那里?”江柏延轻轻蹙了蹙眉。
沈之低着头,语气沉重:“不知道。”
江柏延伸手,轻轻拍了拍沈之的肩:“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沈之摇摇头:“他势力很大,你要小心。”沈之说罢,转身就踏入沉沉的夜幕里。
江柏延揉了揉眉心,靠在了路灯边。现如今打听天宫岛位置,最容易的是潜入a网,用比特币购买消息。不合法。第二个,他父亲是商业上的人,应该会听过这些消息。
于是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江涛打了电话。
“喂,父亲。”江柏延打通了江涛的电话,“你听过天宫岛吗?”
江涛声音明显一紧:“过来公司找我,电话里不安全。”
江柏延听着挂了的电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晚八点整。秦舟听到门外“主人好”的声音,知道是盛萧风来了。
她佯装着若无其事,实则心跳声已将耳膜封闭。
一场无硝烟的战斗,就此拉开帷幕。
门应声打开:“你好,秦小姐。”秦舟转头,看见的是盛萧风英俊却锋利的脸。那张让她胆战心惊整整三年的脸,伴随着暗无天日的地牢和长满尖刺的藤条,细细密密的疼痛从记忆最深处蔓延。
她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泛白,额角细细的汗珠也不曾察觉,她自以为淡定地说:“好久不见,盛先生。”
他见状笑得更加邪魅狂狷。
盛萧风把门关上,一步一步气定神闲地走向秦舟。
“盛先生,今时不同往日,还请您自重。”秦舟强忍着对盛萧风的不适。
“有什么不同呢,秦舟?你的身价,还远比不上我。”盛萧风查过了,短短几年,那么多资产,这个女的确实有点手段。
“盛先生低估我了,我,all in。”秦舟笑笑。
“为了江柏延?全部身家?”盛萧风几乎觉得秦舟疯了。虽然他表面上看不上秦舟的身价,但是全部,不得不说,是个肥美的差事。区区一个谢泼德,哪里值这么多,他的回报已经远超预期。
盛萧风表面云淡风轻:“说说你的条件。”
“谢泼德作证,江柏延没有剽窃。这是其一。”
“然后呢?”
“其二,我要你交出带节奏的人的资料。”
盛萧风把玩着扳指的手轻轻一顿,然后不屑一笑:“你以为,这就得到证据抓我?”他举起双手,抱歉似的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很干净的,没有一点黑料。可不像江柏延。”
秦舟低头翻了个白眼。
原来一个人真能不要脸成这样,明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是干净的,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他怎么敢提起江柏延,他凭什么和江柏延做比较?
秦舟怒极反笑:“您对着我说这些,不就太虚假了吗?”
盛萧风脏成什么样,她秦舟看得一清二楚。她说第二了解盛萧风的为人,没人敢称第一。
盛萧风拍拍手:“是啊,你是我的秦舟啊,我的爱徒,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好徒弟啊。”
秦舟不愿再和盛萧风继续这样无意义的话题:“第三,别搞江涛。”
盛萧风这才收起漫不经心,顿时面无表情:“秦舟,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多少不重要,我在和你谈条件,说明我确实走投无路。”秦舟不紧不慢地解释。
盛萧风点点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简单,那天新闻,你和江氏合作,我直觉你并不简单。”
这下盛萧风才勉强舒了口气。
好一个敏锐的直觉。
不过秦舟说的对。今时不同往日了,曾经她只不过是一个一文不名的无名小卒。她的小把戏早已在他成熟世故的眼里洞穿,她对他的敬畏在眼神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盛萧风觉得,这是金钱地位给秦舟带来了盛萧风不敢肆意践踏的气质。
秦舟敢无所畏惧地与他对峙,是因为爱。
是因为江柏延毫无保留的爱,让她有了重返这座岛屿,站在盛萧风眼前的勇气。
是因为爱,她不害怕失去一切,从头再来。
江柏延已经到了江氏总部楼下。他轻轻屏息凝神,按下了顶楼的电梯 。
他父亲的助理早已在电梯门口等着,“少爷,请随我来。”
江柏延礼貌地向助理点点头,跟上助理的脚步。
“董事长,少爷到了。”助理接到江涛点头示意后,恭敬地关上房门,离开办公室。
江涛正坐在沙发上,他抬起头,慈爱的目光落在江柏延身上:“来了啊。”
“爸,天宫岛是怎么一回事?”江柏延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江涛打趣江柏延:“头一次见你这么急。”但是看到儿子认真的神色后,江涛清了清嗓子,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