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乱步还没有成年呢。”
“我知道我知道。”
福地樱痴和福泽谕吉干杯,调侃道:“你还是这么个古板性子啊。”
酒过三巡,福泽谕吉醉着独自离开了。
福地樱痴比福泽谕吉喝的多多了,他为自己斟了一杯又一杯。
注意到江户川乱步一直盯着他看,他举起酒杯示意,“要来一杯吗?”
“福地大叔,你和大叔认识很久了吗?”
“是啊,”福地樱痴靠着桌子,“很久了,在你出生前我们就认识了。”
江户川乱步不解道:“你们感情明明那么好,为什么我觉得你很讨厌大叔?”
福泽谕吉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
“……”
“……”
“讨厌?”
“小鬼,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讨厌福泽呢?”福地樱痴神色自若。
江户川乱步回答:“这是推理啦,推理。因为乱步大人是世界第一侦探,看出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是轻而易举啊。”
“是吗,”福地樱痴放下酒盏,拿起酒瓶灌了一口,“那你觉得我喜欢福泽吗?”
江户川乱步犹豫了,因为他也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在另一个人身上能够反应出讨厌和喜欢两种情绪。
“小鬼,你还太嫩了,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如果我对福泽的情感只仅仅用讨厌来概括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
“你的房间在楼上,晚饭自己解决我可不负责。”
江户川乱步顺着楼梯上楼,刚过拐角,便听福地樱痴喃喃自语道:“战争改变了我们太多了,谕吉……”
他似乎醉了,又似乎仍清醒着。
——
诊所。
福泽谕吉回来时天色已晚,林太郎已经吃过晚饭回房了。
森鸥外开门时惊了一下,银狼先生喝得醉醺醺,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爱丽丝捂着鼻子,“好难闻的酒味。”
森鸥外走上前扶着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看着比森鸥外高一截,十一厘米体现在身高上并不明显,当福泽谕吉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森鸥外肩上时,才能体会到银狼先生的身躯有多么宽阔厚实。
福泽谕吉脑袋一歪,下巴搁在森鸥外颈窝处,要害被接触害的森鸥外直起鸡皮疙瘩。
福泽先生!喝醉了这么没有警惕性的吗?!!
也许就像乱步所说,酒精就会让大脑变得迟钝,福泽谕吉明明感觉意识还很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森鸥外强制镇定下来地对爱丽丝说:“福泽先生看起来不太好呢,爱丽丝能帮我拿热水和醒酒药过来吗?”
爱丽丝看看福泽谕吉又看看森鸥外,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福泽谕吉昏昏沉沉被扶到椅子上,以往严肃淡漠的脸变成酡红色,被酒意浸染的声音,也带着微哑的醉意,“林太郎回来了吗?”
森鸥外用一种新奇的目光看着他,这样的银狼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啊,“回来了,已经回房间了,今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吗?”
福泽谕吉没有回答他,双目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森鸥外难得感到有趣,他观察着福泽谕吉,看他比以往更加急促起伏的胸膛和鬓角处汗水濡湿的银发。
森鸥外给人喂了药,脱了外衣,将人安置在沙发上。
爱丽丝站在旁边,一反常态,用同样感兴趣的目光注视着福泽谕吉。
“看来今天玩得很高兴啊,福泽先生。”
爱丽丝牵着森鸥外的手,恋恋不舍地随主人上楼去了。
客厅的灯关掉,小诊所陷入一片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