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人带着两个手下闯进诊所,把森鸥外绑在椅子上,森鸥外逆着月光低垂头颅,看不清表情。
三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寸头黑人开口,“森医生,因为你的诊所是中立地带,所以你透过患者收集黑盗的情报,这些情报一晚上甚至能摧毁一个小组织。”
他把羌口对准森鸥外脑门,另外两人脸上都带着轻蔑、不屑、得意的笑。
“地下情报屋,这就是你的副业。”
“我们想要港口黑手党武器库的情报,”
低垂着头的医生终于有了些反应,他双目微睁,脸上还挂着刚受的伤,紫色的眼眸在血月笼罩的夜色下带着一丝诡异。
他表情冷漠,完全不似白天那个萎靡瘦弱、无精打采的小诊所医生。
可惜寸头男人全然不知,自顾自发言,“最近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毫无秩序地开战,现在无论做什么坏事,都可以推到港口黑手党身上,如果使用他们的武器就更加……”
“我知道。”
医生平静地打断他,三个男人一愣,“你们之前袭击过的药品运输车吧。”
“我喜欢包括黑设会在内的这座城市,”医生抬起头,黑发凌乱散落在脸颊边,那一瞬间,男人的面容在夜色下竟显得恐怖了,“但对你们这种寄身虫感到恶心。”
几个男人都一惊,面对一个被绑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报以最大忌惮。
医生的声音又变得温和有礼起来,“你怎么想,福泽先生。”
几人立马回头,一个银发男人静静伫立在门口,身上散发着作为剑客的气势,不知看了多久。
一想到这个男人一直注视着他们,而他们竟毫无所觉……
长辫男人不可置信,“不可能,外面有十几个人在警戒!”
“全杀了。”银狼显得无比平静,他杀过太多人,不论是善是恶,只要上面的人下达命令,他便作为政府的剑,将前面所挡的人通通杀尽。
一个、两人、三个……
人命不是数字,最终,政府的银狼在无尽的杀戮中陷入黑暗……
而现在,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银狼又回来了,一人一剑,将南美黑邦十余人斩于剑下。
忽地,森鸥外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日福泽谕吉醉酒的场景,而后发现,今日的福泽先生也和平常不一样啊……
此刻,银狼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多美妙,他仍然对逝于剑下的生命,无感。
银狼缓步逼近。
寸头男人木仓指医生脑袋,“别动!不然我杀了他!”
和敌人惊慌失措形成对比的是两人平静的态度。
“没关系。”银狼说。
医生回话的语气中带上抱怨,“怎么这样……”
“反正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直到我来,对吧。”
医生轻笑,嘴角的幅度无声扩大。
银狼说:“我讨厌你身上那个跟我一样的味道。”
绳索无声散开,医生手执手术刀,犹如死神,在顷刻间划破了三人的大动脉,收割掉三条鲜活的生命。
森鸥外的脚步显得从容,“假装被他们抓住,问出他们的据点,接下来是因果报应和逆袭时间。”
“完全按照夏目老师的计划。”
银狼:“夏目老师的计划?”
森鸥外看向门外,“接下来大人要出去了,小鬼头就留在这里看家吧。”
门外,林太郎走进来,无视地上鲜血淋漓的三具尸体。
福泽谕吉皱眉,显然不认为小孩子应该看到这样的场景。
“是吗……”林太郎低垂眼眸,眼中发酵着和森鸥外一样的东西,“记得早一点回来打扫,不要让中也看到这样的场景啊。”
森鸥外和福泽谕吉趁着夜色离开,决心要一次消灭掉这个组织。
林太郎回到房间,中原中也还没醒,他其实也不过九岁大,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婴儿肥,林太郎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上了床。
中原中也被他吵醒了,“林太郎?”
中原中也迷迷糊糊往林太郎的位置钻,最终把人当做抱枕抱到怀里。
林太郎重新陷入被子和中也的温度中,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