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异的感觉,和小寡妇此人一样。
令他有些恐惧又兴奋的东西。
“怎么样?味道会不会很怪?”姜秋叶放下手。
季辞微微摇头,道:“不会。”
她呼出一口气,“那就好,看来这糖你是能吃的。我想着呢,王爷平日里啊,可以当作零食吃。王爷平时一定不吃零食吧,我从没见王爷吃甜品。”
“嗯,平日从不吃。”
姜秋叶一拍手,“那就是了,王爷吃的少,有时便容易头晕眼黑,可若能经常吃这糖,便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我想啊,王爷可以偶尔可以一边写字,或是一边看书时,一点点撕着吃。等王爷吃完了,我再给补上。”
说完后,姜秋叶伸手倒茶,季辞注意到她指间的烫伤,不由道:“你的指头?”
姜秋叶一笑,放下茶壶,试图用袖子遮住伤口,道:“今日尝试了一整日的龙须糖,制作时不注意烫伤了,不碍事。我如此愚笨,让王爷见笑了。”
季辞心中一暖,挑了挑眉,道:“那本王便收下了。”
季辞动身。
猜到他要离去,姜秋叶立刻道:“王爷要不要试试?”
原本准备起身的季辞又坐了回去,不太懂。
见姜秋叶从一旁拿出平日里爱看的书,翻开,道:“王爷在这里试试一边看书一边吃糖。”
“嗯,我也一起,一边看书,一边吃果子。”
原来小寡妇打得这个主意。
吃饱喝足的季辞总是特别好说话。
他压制住唇角的笑意,让天去从马车中拿出卷宗,就这样坐在她的对面翻看起来。
一种新奇的体验。
这种体验除了令他兴奋而恐惧,还有他说不明的情绪,顺势钻了出来,却并不反感。
夜间,第一次在王府书房以外的地方看政务。
姜秋叶点了好些个烛火,四周乌黑,可眼前明亮。
半个时辰后,季辞抬眸,看着聚精会神的小寡妇,嘴里的果子塞得满满当当,眼不离书。
真的看得很认真。
他又想到了那只吃松果的扫尾子。
突然好奇道:“你看何书?看得如此投入?”
姜秋叶一怔,抬头,然后将封面露出来,只见上面几个大字,《压玉记事》。
季辞皱眉道:“话本?你整日就看这类?”
姜秋叶随意翻了翻,道:“很好看的,这话本讲得是一代权臣与小宫女的爱情故事。霸道权臣看上了无权无势的小宫女,一个追,一个逃。”
季辞脸上很难得出现了冷漠以外的情绪,“宫女与大臣私通,可是死罪。”
姜秋叶不由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这个小寡妇,便是在梧州无人教导,给养偏了。
“下次,你可以看看别的书。”
“别的书?比如呢?”
“你虽识字,却在未上过私塾,便从《礼记》开始吧。”
四书五经?有毛病啊,她又不考功名。
姜秋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将头偏开,远离这个无趣之人。
这时,天去进入归鸿堂之中,向季辞禀报道:“王爷,你让查的那三人确实是失踪了。整个盛京城都没有此三人的身影。”
那三个歪瓜裂枣,姜秋叶一紧,两根指头拧在一起,有些慌乱,却面上不显。
季辞颔首道:“查城外。”
“是。”
姜秋叶伸手合上面前的话本,又拿起面前的茶杯轻轻一抿,神情好奇道:“什么三人呀?”
见季辞没有阻止,天去道:“邱姑娘,是这样的。前段时日,有三名可疑的男子一直跟踪你,可那日金品阁之后,那三名男子便彻底消失了。”
“呀——”姜秋叶抬起手捂住嘴,瞪大眼睛,“跟踪?跟踪我?”
季辞沉默不语地看着神情惊恐的姜秋叶,抬起面前茶杯,也轻轻喝下一口茶,手指摩挲着边缘。
姜秋叶柳叶眉蹙起,咬着唇,声音颤抖:“王爷,好可怕啊,竟然有人跟踪我。难道,难道是与张家案件的真凶有关系?如今不见了,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又出现,要杀我?”
季辞停止手中的动作,低眸思索一番,轻声道:“放心,我派了人暗中跟着你,不会有事儿。”
闻此,姜秋叶手拍了拍胸口,叹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还好有王爷。”
“走了。”
季辞收回目光,没有说过多的话,便起身离去。
天去这才从钱袋中掏钱,递给姜秋叶。
她接过银两,见季辞已踏出门廊,微微一笑,借机开口问道:“天去哥哥,王爷平日里会关注......京兆府的案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