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内侍进入后将衣不蔽体的两人脱了出来,邱颖才看到那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婢女。
又惊又恨道:“贱婢,竟然用此等下作手段勾引表哥!”
两人似乎中了那迷香,即使众人在眼前依然双眼迷离,不明所以。
皇后未想到竟是一个不知名的婢女,让内侍两盆凉水泼至头顶,两人这才突然回神。
霍恒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婢女,又看着内侍用衣服将他裹住,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何事。
邱子叶呢?也不知此人去了何处。
这婢女如此卑微,长相平平无奇,怎可能入了他眼。
他看着眼前的皇后,只能指着婢女,大怒道:“是这贱婢,是她,是为了勾引我,给我下了药。姑母我冤枉啊。”
婢女一听,转头看着霍恒痛哭道:“霍、霍小公子。”
可见对方冷漠的神情,又转头看着邱颖,道:“不是,我、我。姑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
间邱颖厌恶地将头撇开,也不敢发声。她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邱子叶不见了。婢女只能不断磕头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放过奴婢吧。”
皇后已经不想追求那姜秋叶去了那里,霍家是自己侄子,却没想到竟然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丢尽脸面,心中愤怒不已。
“来人,将这贱奴拖下去杖毙。”
“娘娘,冤枉啊,娘娘,是那邱子叶!娘娘——”
婢女直接被内侍拖走,惨叫声也随着身影的消失逐渐远去。
众人都听到了那婢女大喊邱子叶之名,如今却也不见其人去了何处,却见皇后满眼怒意,也不好开口。
皇后看着霍恒心中来气,她又怎会不知这霍家小公子那份心思。
此人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以往她便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嚣张,在宫中直接下药。
最后看着众人,直接拂袖而去。
众人见状沉默地快步跟上。
等到所有人消失于此地时,老槐树后的季辞才踱步而出,天去上前回禀道:“王爷,属下派了人在宫中四处搜寻,却都未发现邱姑娘的身影。”
“倒是有人看到,邱姑娘的婢女槿红不知因何缘故,竟不等自家主子,先一步混在贵家小姐之中离了宫。”
季辞摩挲了一番手指,“这么大个活人便在这宫中消失不见了?”
他早就先一步来了这寝室,让天去先行查探后发现里面之人并非邱子叶。
小寡妇可真有能耐。
只是人不见了,是他万没想到的。
想到霍恒那胆大包天之人,心中总有一股不知名的愤怒:“看来霍家老头侵占民田,以及霍恒这些年强抢民女的证据,是时候提前给大理寺递过去了。”
天去似感脖子一凉,不由打了个寒颤。
看着打开的房门,季辞踱步进入寝室。
那催情香早已被熄灭,空气中原本浓艳的气息已然散去。
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杯子与茶壶,茶水流淌一地。
他走到床边捡起一块丝绢白帕子,拿在手中一观,果然是这小寡妇的。
将其收入怀中,踏出寝室,正准备离去时,猛然听到寝室不远处的直房中传来一声某种东西的掉落之声。
他顿了顿,停住脚步往直房走去。
直房的门并没有锁住,只是开了一小个缝隙,轻轻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他转眼看到了躲在角落的姜秋叶,立刻上前,发现是她用簪子刺破了自己的手臂来维持清醒,沾了血的金簪滚落在地。
她白纱裙上除了血迹,还沾着鸡汤,狼狈不堪。
“王、王爷。”姜秋叶微弱开口,看着自己面前高大的人影,他的腰间还系着她赠予的荷包,知道里面装着龙须糖。
季辞立刻命令道:“天去,去找太医。”
“是。”
天去转身离去后,季辞步入房中,蹲下在姜秋叶面前,面上无情,道:“认得出本王吗?”
姜秋叶呼吸沉重,眼前依旧模糊不清,但她闻到了淡淡的佛手柑香,让人安心,微微一笑道:“王爷......见笑了。”
“你傻吗?用簪子刺破自己。”
季辞有些许无措,不太知道如今的境况该如何。
春药,欲望,肢体,这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
甚至于从未接触过这样的词汇。
他心中装的太多,从未想过将国政抱负以外之物纳入。
拖着残败的病体,只想在离去前完成他的寄托。
而面对此等情境,自然手足无措,只能守在一旁,等待着太医的到来。
这一切都不在他的知识范畴。
正在犹豫之际,面前坐在地上的少女竟直直扑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中,瞬间割裂了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的距离,用力搂住他的腰,那股不知名的香扑面而来,涌入鼻腔,卷进脑海,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