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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来读小说 > 程娘子太爱我了怎么办? > 第12章 春茶

第12章 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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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城百姓的努力下,没过多久,程止便筹得足够经费。

少商向来对于建造之事很有天赋,便一手包揽了重建的工作。袁慎找来地志,建议她设计图纸时多考虑当地的气候与地形。少商深以为然,但无奈许多字她都认不得,袁慎只好白天在书舍里教孩子们认字,晚上在府衙里教少商认字。

楼垚也在旁边陪着,时常请教袁慎一些书本上的问题。这令袁慎很是欣慰,因为只有楼垚不需要他从认字开始教起。

这日,桑舜华带着人给孩子们做新衣,袁慎无事在身,便到医庐中寻少商。少商的设计图还有最后几处没画完,可袁慎在她身边晃来晃去,她压根就不能专心做事。一个上午过去,她的设计图只略微动了几处,说是毫无进展也不为过。

袁慎很冤枉,他不过只是在一旁烹茶品茗,少商却总看向自己,问她要不要来上一杯,她却生气地让他离远一些。他将茶几搬到屋外,春日的阳光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他舒适地闭目养神,却又被少商打断。

当然要打断啦!

袁慎今日一袭白袍,墨发高高束起,在阳光的笼罩下,整个人白得闪闪发光。少商坐在屋内,都感觉自己能清晰看见袁慎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水润的唇。试问就连自己这般不近男色的正人君子,都被他勾引得神魂颠倒,那些路过的女娘又如何能把持得住呢?

少商飞奔出去,拉起他就往屋里跑去。

医庐里头有个小隔间,虽然狭小但还算干净,平时医士们乏了便会在此休憩片刻。此时此处空无一人,少商将他按在门上,手掌不安分地从下而上。暖阳将他的衣袍烘得热热的,少商顺着他的脖子,逐渐抚上他的脸颊。袁慎的大手也滑上她的腰际,乖巧地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

少商抬眸,唇畔愈贴愈离,袁慎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吻了下去。昏暗逼仄的空间,混乱湿热的鼻息,口齿间净是春茶的甘香。

突然,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少商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猫。袁慎轻笑一声,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凑在她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

“还以为少商君胆色过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少商气鼓鼓,胡乱地揉捏着他的脸颊,袁慎拉下她胡作非为的手亲了一口,少商噗嗤一笑,也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他的手背。

真可爱!袁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低头吻上她的额头、眼角、鼻梁……两人视线相接,柔情蜜意尽显眼底,袁慎慢慢贴近,只差一点便要亲上她的唇,可少商偏不让他得逞,一把推开了他跑了出去。少商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得意,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呼喊声:

“少商,我今日给你带了羊肉饵饼和糯米饭!”楼垚跑进屋内,兴高采烈地说道:“这次我换了一家店,你试试看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好我下次再换一家店。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回来?”

楼垚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少商带各种各样的吃食,少商感觉自己都快把骅县的每一家店都品尝过了。袁慎此时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楼垚见了,热情地喊他一块前来品尝。

少商从楼垚手中接过羊肉饵饼,刚咬了一口,就被袁慎抢了去。

“袁善见,那是我的!”

袁慎挑眉,看了眼少商咬过的地方,又往那处直接咬去,颇有几分嚣张和挑衅的意味。。

“嗯,味道还行,你多吃点。”他将那羊肉洱饼又递了回去。

袁慎紧紧地盯着少商,少商抿了抿唇,脸上浮起些许红晕,结果洱饼继续吃了起来。

楼垚见他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虽然并没有多少意外,但依旧有些失落。他提着食物到囡囡面前,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囡囡微叹口气,出言安慰:

“阿垚兄长,虽然少商阿姊很漂亮,但囡囡长大了也会很漂亮的。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吧!”

三人先是一愣,随后便被囡囡的童言趣语惹得大笑起来。

囡囡的伤势有所好转,此时已能短暂地坐起一段时间。吃过午饭后,三人陪着囡囡玩起六博棋,少商对自己信心满满,提议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脸上画画。

在少商的眼神示意下,三人合起伙来对付袁慎,铆足了劲要给他画个大花脸。果不其然,在三人的围攻之下,袁慎惨败收场。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看不见此刻自己的脸上被涂画成什么模样,但不管是什么模样都不是君子该有的模样。

还好,如今身在骅县,若是被相熟的人看到,自己定会成为笑话,被奚落嘲笑许久。可世事偏就如此凑巧,正当此时,皇甫仪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

“善见我儿,为师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长胡子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袁慎背对着他,僵在原地。

“善见?善见!你这孩子怎么如今这么没有规矩!”皇甫仪将他一把翻了过来,看到他脸上的墨迹后立刻捂住了嘴。可其他的仆从没有憋住,大笑起来,弄得少商和楼垚都替袁慎感到羞耻。

皇甫仪清咳两声,故作责备道:

“哎呀,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洗了!”

袁慎点头应是,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皇甫仪看了看剩下的人,把目光停留在少商身上。

“汝便是程少商?”

“皇甫夫子好,少商有礼了。”

“甚好,甚好!容貌昳丽,徳音昭彰,不愧是舜华师妹的亲侄女!”

少商嘿嘿一笑。这些日子跟着袁慎学习,甚有长进,以往那些让人觉得晦涩难懂的话,少商现在也能听懂个大概。少商见皇甫仪亲切,便也对他心生好感。

“在下楼垚,问夫子安!”楼垚也上前问好。

“好好好,少商啊,你三叔母近来身体无恙否?”

原来,日前袁慎给他去信,简单地讲述了这些日子的经历。皇甫仪担心桑舜华的伤势,也想来看看爱徒书信中提到的心上人。

他不敢到故人面前惹她生厌,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见程止对桑舜华百依百顺,两人恩爱有加,便知故人一切皆好。他以袁慎的名义为骅县捐了一大笔钱,用于开设义学。他还引荐了一位儒士,前来担任夫子一职,袁慎这个临时夫子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少善堂?”少商狐疑地看向袁慎。

对方清咳两声,“是夫子的意思,我并不知情。”

桑舜华笑意盈盈,出言相帮道:

“少儿皆有所养、有所学、有所成,此非善乎?我看呀,这名字很好!”

“桑师叔所言甚是!”

程止冷哼一声,就连楼垚也面露尴尬。少商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其实心里十分高兴。

今夜正好是月圆之夜,楼垚从集市中买来好酒,邀请少商和袁慎二人在园中举杯对饮。

袁慎借着桌案的遮挡,悄悄绕过少商的衣袖,想要去勾她的指头,却又有些羞赧,动作犹犹豫豫,还是少商察觉了他的动作,主动勾了上去。袁慎没有看她,嘴角却微微上扬。

几杯下肚,楼垚醉意初现,他遥望着天空中皎洁若银盘的月亮,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算日子,昭君妹妹应该已经同肖世子拜过天地,成为夫妻了。虽然我与她总是吵闹,却终归是一同长大的兄妹,我真心希望她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未来一切都好!”

少商感慨道:“阿垚,你当真是很好的人!”

袁慎认同地点点头。楼垚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敬了两人一杯。

“少商,若是没有善见兄长,你我就像你三叔父和三叔母一样,外派到地方上担任父母官,为国家效忠、为百姓谋福,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情,光是想想,都觉得是很好的日子。”

袁慎往楼垚杯中倒了满满一杯酒,示意他以酒谢罪。

“嘿嘿,善见兄长,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在意!”

少商颇有同感:“是啊!现在的日子就是我最喜欢的日子。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家人和朋友在身边,虽然有时会很累,但夜晚可以像现在这样好好地喝上一杯,比在我阿父阿母身边好多了!”

袁慎立即松开了两人勾着的手指,冷笑一声。

少商与楼垚一同笑了出来。

袁慎明知他们说的是玩笑话,但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直到夜里躺在床上,也还是久久无法入睡。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意义,但还是一头钻进了牛角尖。

少商想要的生活,自己能给她吗?她对自己究竟是生死关头的一种情感寄托,还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可恶,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不满意。所以少商选择自己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要借婚姻逃离父母的束缚吗?唉!情爱总是短暂的,若她未来失望了,后悔了,自己又当如何自处?果然,无情无爱,方得自在。如今有了情、有了爱,便开始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在他原本的认知里,婚姻就是利益同盟,可如今他变了,他想要得到少商的爱,想要自己在她心中不可替代,不是因为时机刚好,也不是因为争取自由,而是单纯地因为喜欢他、爱他。

可他不敢奢望,害怕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像个无助的孩童,急切地想要得到指引。待他恍然清醒之时,却发现自己站在少商的床边。他滑跌坐在地上,靠在床边沉默地出神。

月光照不到他身上,他与夜色融为一体,周遭的黑暗让他感到安全,他那焦躁的内心,也在黑暗中得以喘息。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被褥摩擦的窸窣声。

一双温软的手臂从背后环抱住自己,柔软的脸颊也贴了上来,笼罩着自己的孤独感顿时碎了一地。少商如瀑的发丝垂在自己身上,像是一道结界,将所有的不安阻挡在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地安定与满足。

袁慎闭上了眼,他好像从未被人如此拥抱着,这种被怜惜、被保护、被依靠的感觉,温暖得让他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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