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结束都是新开始的序曲。” ——弗朗茨·卡夫卡
束栖江上,浪花涛涛。
江面虽平稳无风,可浪花却掀起了千重屏障,概日凌云,浪华犹如珍珠般碎洒在江面上,四方蛱蝶围浪盘旋。
“我想陪你走完最远的路
看遍世间所有的灯
和风、和雪、和雨、和日
和时间深处的你
在次第的花开里
你走了很久也走不出的眼睛
那是三个世纪前的事情
卡农的旋律传来
阳光恰好盛开
透过时光罅隙 人烟荒海
你一定要铭记
我葬在南丘左岸
那儿的灯红酒绿藏着盈盈笑语
你身上的气息是我最不舍的事情
雪地里两串脚印
是前世和今生的通径
南丘的故事不会走完
只是我吻的那片落叶你看不见
纯粹的白色便趟遍了秋天
琥珀里的蝉声一束一束的
风中的蒲公英别在了松脂的鬓间
世界便是在这一刻苍老了容颜……”
此时,江面上传来了平暗蝶沙哑的歌声,她身穿平日里最喜欢的金丝软烟罗纱蝶衣,站在束栖江上,放大瞳孔,仰天微笑,慢慢地张开双臂,周围蛱蝶盘旋飞舞……
恩诚,原来人生漫长,我无法陪你走完。
原来我会那么轻易地就走出你的眼睛,原来雪地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的脚印……
原来那场初雪,我没能在加拿大等到你,以后也不可能等到你了……
原来,葬在南丘的人,是我啊……
原来,南丘的故事,关于我的只有这一笔……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丝毫不顾及束栖山上的砾石尖利,将自己的身体磨成了如何血肉模糊的模样。
她只知道,前路就是去路,就是归宿。
挣扎了那么久,终于还是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结束黑暗的那束光。
她依稀记得,好像曾有人对她说过:世事万物,相反相生,黑到极致时,便是光明。
似乎还曾对她说过:“你也是,你的名字,是向阳而存,是生希望的。”
是吗?或许她起初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真的向往光明的吧。
而现在,或许也是这个意思——黑到极致时,就是光明啊!
从此以后,她应该就不会疼了吧。
身体不会,心里也不会了。
凤凰浴火会重生,而蝴蝶沐水呢?也会再造骨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