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谭芯再次追问,便拔腿而去。
谁都无法想象到他当初放弃暗蝶时心有多疼,谁能想象到他当着暗蝶的面迎娶沐眠时有多难受?
爱情里谁都可以是过客,但一旦成为亲人,就可永远安然地幽居于她身旁的一角,永远永远,直到血液停留也不能改变!
这是他对爱情的理解。这理解来自于他不幸的原生家庭。
南宫家是圣威亚的名贵,枫尘的祖母是恩诚的姨奶奶,这是南宫家在圣威亚鼎盛的重要原因。
枫尘的母亲薛语安是圣威亚的小贵,和南宫凌是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
可薛语安命薄,在枫尘9岁的时候就因病离世了。
随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南宫凌就火速和珠宝世家的夏亦珍结婚了。当时随着夏亦珍一同进入南宫家的,还有一个5岁的男娃娃。
那日南宫凌拉着那瓷娃娃的手对枫尘道:“小尘,这是你的弟弟枫羽,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多多疼爱他,知道了吗?”
相爱相守15年,10年的婚姻,半年再娶和5岁的私生子……南宫家和夏家都是陶朱之家,名门贵族最重名声,可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爱情这种东西,教他如何相信呢?
男女之爱会招来嫉恨、带来麻烦,可亲情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偏爱。
这就是枫尘所理解的情爱观。
枫尘回到米枫园后,见彭姨早已候在那里,知是雨夕让她回来,但还是惯常问了句:“不是在栗清阁照顾恩诚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雨夕小姐说,先生明日就要走了,我身为米枫园的老人,是应该回来看看的。”
“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彭姨是暗蝶亲近的人,所以枫尘对彭姨也温情不少。
“小姐不在,我又有什么好不好的呢。只是和往常一样,管管花草,理理家常,只是多少有些清冷。”
枫尘低头掩眸,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问出这番话来。
“往常你虽也是照顾恩诚,可一直都留在米枫园,现今却搬到栗清阁去了,是恩诚他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心慌意乱时,枫尘突然开口问了恩诚的近况。
说到恩诚,彭姨满脸担忧,话也是多了不少:“先生的胃病更是严重了,姜医生觉着我和小姐亲近,以往先生也在米枫园住过,对先生和小姐的事情也是清楚,我照料着还可借借小姐的名劝着点,所以便让我和丝临换了换。”
枫尘闻言,颇为感激:“以往姑姑在时,便要你照顾姑姑,后来姑姑走了暗蝶来了,便要你照顾暗蝶,如今,暗蝶也离开了,又要你照顾恩诚。彭姨,你这一生,都交给了我们邱平两家了,真是辛苦你了。”
彭姨只觉受之有愧:“夫人在时,待我亲如姐妹,而小姐和先生,也待我如亲族长辈,他们从未将我看做外人,我也视她们为亲人。照顾亲人,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正回着话,彭姨无意间抬眼望时,忽觉天色已晚,立刻满脸歉然:“只顾着聊天,差点忘了时辰。先生明日要赶飞机,今晚得早些歇息。不知先生今晚想吃什么呢?”
“家里有猪肉吗?”
“有的。”
“有饺子皮吗?”
“我和阿雾都会做,只是有点费时。”
“有白醋吗?”
“当然。”
“彭姨,我想吃饺子了。”
“彭姨,我想吃饺子了。”
忽而,彭姨心里一抽,呼吸一紧。眼里闪过了暗蝶的模样。
暗蝶每次想家或不开心时,总会让彭姨给她做饺子吃。
“小时候逢年过节,妈妈和徐妈都会给我包饺子吃,在我们那里啊,饺子寓意团圆。哦,对了,彭姨,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吃汤圆。”
“哦,对了,彭姨,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吃汤圆。”枫尘忽然补充道。
彭姨一恍惚,差点将枫尘看成暗蝶了,语气忽的凄然:“小姐在时都喜欢吃这些,所以米枫园里啊,都有备着的。”
枫尘闻言落寞一笑,只是点点头,随后便上楼换衣服去了,待重新下楼时便直往厨房拐去,见彭姨和阿雾正在擀面,枫尘撸起袖子就跨进了门。
“擀面这事儿我在行,我来帮你们吧。”
彭姨见枫尘过来,也没推辞,直接将擀面杖让了出去。
暗蝶和恩诚在时,每逢做饺子都不会干看着,总是要搭个手帮个忙,所以彭姨也就习惯了。
枫尘见彭姨一直盯着他,便笑道:“当初在北坡,暗蝶可没少来我的倾木间开小灶。”
倾木间?彭姨忽的一顿。